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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過土匪,往往表示他有堅強的性格和意志。翻一翻中國的歷史,就可以發現中國有些極能幹的愛國志士,都曾一度被人貼上土匪的標籤。事實上,許多罪大惡極的無賴、流氓、漢jian,都是以正人君子的面目,陳腐的詩云子曰的偽善,中國經書上的愚民巫術,爬上顯赫的地位的,儘管他們常常也要利用一個純樸的土匪的有力臂助來達到這一目的‐‐今天多少也仍是如此。
楊將軍反正在大多數外國傳教士中間名聲不佳,因此他不可能真的是個壞人。他的革命歷史,說明他原來是個粗魯的農民,可能一度有過崇高的夢想,要大大改變自己的世界,但是他掌了權以後,卻沒有找到什麼辦法,他聽著他周圍那些食客的進言,也逐漸感到膩味和混亂起來了。不過,他假如有過這樣的夢想的話,他並沒有向我吐露。他拒絕討論政治問題,客氣地委派他的一個秘書陪我參觀市容。再說,我見他的時候,他害著嚴重的頭痛和關節炎,在他這樣多災多難的當口,我當然不想堅持向他提出為難的問題。相反,對於他所處的困境,我倒是十分同情的。因此,我對他做了簡短的訪問之後,便知趣地告辭了,打算去找省主席邵力子閣下,向他尋求一些答案。
邵主席在他那寬敞的衙門的花園裡接見我,經過塵土飛揚的西安街頭的酷熱之後,分外覺得那裡涼慡舒適。我上次見到他是在六年前,當時他是蔣介石的私人秘書,他幫助我訪問了總司令。從那時起,他就在國民黨裡飛黃騰達起來。他是一個能幹的人,受過良好的教育,現在總司令賜給他省主席的殊榮。但是可憐的邵力子,也同其他許多文官當省主席的一樣,他統治的地盤不出省會的灰色城牆‐‐城外的地方是由楊將軍和張少帥瓜分的。
邵力子閣下自己一度當過&ldo;共匪&rdo;,現在再提這件事未免有些不恭。他事實上是中國共產黨的一個創造者。但是我們不應當對他太嚴厲,在那些日子裡,當共產黨是一樁時髦的事情,沒有人十分明白入黨究竟意味著什麼,只知道許多有才華的青年都是共產黨。後來邵力子反悔了;因為在一九二七年以後,當共產黨是怎麼一回事,已經可以看得十分清楚了,那是可以叫你腦袋搬家的。此後邵力子便成了一個虔誠的佛教徒,再也沒有表現出信仰異端的痕跡了。
&ldo;現在紅軍怎麼樣了?&rdo;我問他。
&ldo;沒有留下多少了。在陝西的不過是些殘餘。&rdo;
&ldo;那末戰事還在繼續?&rdo;我問。
&ldo;不,現在陝北沒有多少戰鬥。紅軍正在轉移到寧夏和甘肅去。他們似乎要跟外蒙古取得聯絡。&rdo;
他把話題轉到西南的局勢,當時那裡的反叛的將領正在要求出兵抗日。我問他,中國應不應該同日本打仗。他反問道:&ldo;我們能打嗎?&rdo;接著,這位信佛的省主席將他對日本的看法如實地對我說了,但不允許我發表,正象那時所有的國民黨官員那樣,他們對日本的看法可以告訴你,但是不能發表。
這次訪問以後幾個月,可憐的邵力子和他的總司令一起,就為這個抗日問題,被張學良少帥部下的一些反叛的年輕人弄得狼狽不堪,他們不再講理了,不再接受&ldo;也許有一天&rdo;這樣的答覆了。而邵力子的那位小胖子夫人‐‐從莫斯科回來的留學生,後來也&ldo;叛變&rdo;的前共產黨員‐‐則受到一些反叛分子的圍困,奮勇拒捕。
可是,在我們那次談話的時候,邵力子對於這一切並沒有透露出半點預感來,我們經過交換意見,在看法上已有極為接近之處,我該向他告別了。我已經從邵力子那裡弄明白我要知道的事情。他已經證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