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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含笑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打斷徐簡的陳述，直接朝法官和陪審員喊話：&ldo;法官先生，尊敬的陪審員，我沒有病‐‐沒有病！我沒有精神病史，沒有受到藥物影響；我那晚是喝了點酒，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這是精心策劃的蓄意謀殺。對，我就是蓄意謀殺‐‐因為他該死。&rdo;

威廉&iddot;白斯惱火地打斷她，&ldo;尊敬的法官先生陪審員，這進一步證明我的委託人的確有精神問題。她有嚴重的自我毀滅傾向。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也不理解自己的行為會造成什麼後果‐‐&rdo;

&ldo;我能夠控制自己的行為，也清楚每個行為的後果。&rdo;方含笑清清楚楚地說，&ldo;我計劃謀殺託尼&iddot;巴尼，計劃了整整五年。我知道託尼&iddot;巴尼是維加斯賭圈的德撲名腕，所以我有計劃地提高自己的德撲牌技；我知道他有團夥，有武器，所以我練習跆拳道練習槍擊；我知道他行蹤詭秘難於接近，所以我請求 fx 基金的芬克斯坦先生為我調查託尼&iddot;巴尼的行蹤。我的私人郵箱裡有我近五年來蒐集的託尼&iddot;巴尼的每一點風聲，和他所在幫派的全部活動記錄。讓我告訴你們，&rdo;她無畏地掃了一眼看席，那裡擠滿了媒體記者和八卦人士，&ldo;這就是‐‐&rdo;

她吐出半句話，卻如被雷劈了一般，停頓在那裡。

在那些蠢蠢欲動的媒體記者後面，在聚光燈沒有照見的角落。她看見。

她早該想到。她當然應該想到。

‐‐徐簡在，他們怎麼可能不在呢？

陳賢、楊晟、馬修、佳慧、田田、陳續緣、應間，還有周更新。還有張久全。他們佔了整整一排。

佳慧和田田坐在後排最中間。她們迎上方含笑的視線，手中高舉牌匾。

&ldo;請不要放棄。&rdo;

&ldo;我們在你身邊。&rdo;

☆、53、告別

諾布別墅謀殺案，一審就審了六個月。

第一次庭審因為方含笑的不配合，酒精控制和藥物影響都被否定，形勢變得對被告方極其不利。休庭以後，儘管方含笑還是拒絕配合，藍熊核心管理層與被告律師密切協作，尋找應對策略。

威廉&iddot;白斯本來見方含笑見得很勤，態度稱不上有多好，但也不算差。第一次庭審以後他的態度變得非常惡劣。

&ldo;親愛的委託人，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閉嘴！我請你在法庭上保持沉默。我理解你對內華達州的監獄生活充滿嚮往。我保證你會如願以償‐‐但請尊重我在這個官司上的勞動！不要損害我的職業聲譽！&rdo;

第二次庭審方含笑果然乖乖閉嘴。徐簡又站到證人席上，不停地翻方含笑的黑歷史。方含笑沒辦法出聲打斷，只好不停翻白眼瞪徐簡。徐簡一概無視。

徐簡的立足點仍然是方含笑有精神問題，她受到過兩次性侵傷害，這給她的精神情況埋下了不穩定的因素；配合徐簡的論述，白斯還請出了跟隨託尼巴尼的同夥，證實十八年前確實發生過性侵。儘管復仇不能為蓄意謀殺脫罪，但是被告人曾遭受遇害者性侵這個點，顯然引起了法官與陪審員的同情。原告方不停打斷徐簡，聲稱十八年前的性侵與謀殺案無關，被法官一次次駁回。

第三次開庭，張久全作為證人出場。白斯給了張久全充分發揮的空間，他問的每一個問題都在引導張久全從當事人的視角講故事。他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