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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ldo;折磨你直到你的眼眶流盡最後一滴眼淚‐‐&rdo;

……因為你的心再也不會碎了……

&ldo;直到你死去‐‐&rdo;

……再不會了……

&ldo;直到你再無知覺。&rdo;

☆、1、華林街2320號

方含笑走到華林街 2320 號，有點懷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加州大學伯克利校園的東南角，連著好幾個街區都是兄弟會的房子。所謂兄弟會，就是以希臘字母命名的學生聯誼社團，有專業社團與社交社團之分。社交兄弟會的會員都是男生，姐妹會則都是女生。

幾叢加州紫百合，一株長葉棕櫚。紅瓦白牆向兩面延伸。一半單層一半雙層。雙層的白牆上寫著φκ&siga;三個希臘字母。很明顯是個兄弟會&ldo;墳墓&rdo;。

&ldo;墳墓&rdo;是兄弟會會所的俚稱。雖然有時也掛靠學校，房屋產權歸兄弟會自有。

奇怪就奇怪在，明明是個兄弟會房子，怎麼肯收女生？

惡作劇？

craigslist 上找的房子。不靠譜也難免。

笑笑撥通電話。對方沒接。沉重的黃色木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一個個子不高的金髮男孩。

&ldo;嗨！我是萊利。你是‐‐燒？&rdo;

&ldo;笑。&rdo;

&ldo;少？&rdo;

&ldo;笑。&rdo;

&ldo;紹？&rdo;

&ldo;……嗯對。&rdo;

笑笑跟萊利進屋。進門左手，畫著一個巨大的黑色骷髏頭。骷髏頭底下叉著兩根骨頭。骨頭底下是黑、褐、藍三色盾形會徽。會徽底部的緞帶上寫著拉丁文 stellis ae durando（恆久如星辰）。

笑笑有點被嚇到。

&ldo;歡迎來到拜羅樓，紹！&rdo;萊利熱情地說，&ldo;確認一下，你是伯克利學生，對嗎？&rdo;

&ldo;是的，我剛轉學過來……&rdo;笑笑說，&ldo;原來在舊金山南邊的社群大學。&rdo;

上社群大學，不是一件太光彩的事。

笑笑的高中是在北京四中唸的。北四中最輝煌時曾有一半上北大清華。後來被人大附蓋過，沒那麼輝煌了，一年仍有一百多人能上。

從高一到高二，笑笑年級排名一直在前五十名。笑笑想上北大。但她知道她上不了。

因為她戶口在河北。

高二下學期，父母勸她回涿州準備高考。笑笑說不，然後進了北四中的出國班。

所謂出國班，就是一幫非富即貴的小孩準備申請留學的班級。不複習，不上課，偶爾請老師指導一下留學文書，其他時間都自習。

成績優異，學生會學習部部長，優秀班幹部，優秀社會服務志願者，數奧金牌，物奧銀牌，北京市高中生辯論賽最佳辯手。

沒有卵用。

藤校全拒。

中部學校的錄取倒是拿了幾個。但這些學校收國際學生，都是衝著錢收的。一年學費四萬到六萬不等。家裡拿不出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