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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對皇后多少生出一點戒備之心,但她蠢鈍無比,難保不做她人棋子,她也應親自登門拜訪,好好提醒一下。
華妃縱橫六宮,心狠手辣,最厭惡有人奪她寵幸。皇后知道她有曹貴人出謀劃策,也遲早對永和宮下手,自然想做那個螳螂捕蟬的黃雀。
至於其他人,說實話,暫時還沒那個謀略,還有膽量。
三阿哥性子軟弱無能,自上書房後便不得皇上喜歡,鮮少過問,但曾經好歹是養在宮中唯一的皇子,藉著這個光母子二人得勢不少,可如今到底不同了。她的六阿哥出身的確不高,可再如何低微終究是宮中盼了多年才再得的一位皇子,又有一張得天獨厚的臉龐,長相與皇上極為相似,或許是想到自己兒時的苦楚,皇上幾乎把他捧在手心裡疼愛,怕冷怕熱怕他難受,日日牽掛,宮中不是頂好的物件玩意都不敢往永和宮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中宮不計,永和宮的寵愛和實際地位僅次翊坤宮,她已是貴人之首,嬪位只是時間問題,只要資歷一深,便是囊中之物,屆時只空有年久資歷的麗嬪、敬嬪自然也被牢牢壓下。
況且她年輕,若再有孕誕下一子,而滿宮繼續無所出,到時候的尊卑地位和局勢,要有大變。
且敬嬪、沈眉莊可以被皇帝捧起當成制衡華妃的一枚棋子,難道她就能逃得過?現在論來,她只會是更有力、更合適的棋子。
她絲毫不介意,要制衡,皇帝就得讓天平兩端保持一定的、相對的重量,他就必然要給她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權力,她樂見其成,甚至求之不得。
一年不到,她從一個低微宮女走到這裡,並沒有表面那樣風光輕易。她時刻繃緊自己,掰開了心思面面俱到,裝飾好溫良的面具,柔情的話語幾經斟酌,暗自忖量著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多少人想看她失寵、看她笑話、看她小產痛苦,她偏偏不如別人的意。
她想要很多的東西,想要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可世上聰明的人太多了,算計人的時候她自然也惶恐過不安過,可是這些多餘的情緒沒有用呀,只會讓她畏手畏腳,有這樣的功夫還不如多動腦子,輸了也死得其所。
御花園中捏住了華妃的痛點,她有十分的把握華妃暫時不會再動任何手腳。齊妃,她倒好防備,只要她送來的東西統統扔了,一點不沾,保準沒事,直白的狠毒帶著幾分愚蠢,令人想笑。
現在——只等冬天來了,再走。
初春悄臨之際,時疫破土而出了。
餘鶯兒的視線從手上的書卷移開,轉頭看向窗外略顯蒼涼的景象,微微一笑,殘忍之意轉瞬即逝。
十二月,初雪。
接近年下,京城的熱鬧更甚從前。十里長街,華燈璀璨,四面人聲鼎沸。
有名的銷金窟如意坊坐落在最北端的街心,鑲金雕彩的門前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絡繹不絕的人影來來去去。有失了精氣頹靡走出的,雙眼死氣沉沉,有揣著甸甸金銀直直走進步履如風,勢在必得的。擦肩而過,寥寥一眼,走出的彷彿看見了幾個時辰前的自己,進的也頓了腳步,歇了氣焰,開始惴惴,很快又揚起意氣,闊步走了進去。
冷風過,他攏了攏身上不足以禦寒的薄衫,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奢靡繁鬧的賭樓,暗自想著賣了女兒有了本錢一定會贏回來。他彷彿又找回了之前的精氣,佝僂的身子直了起來,也不冷了,神情得意起來,只快步趕往家中。
這裡的人只能看見擲酒梁手中變換搖擺的骰子,再睜大了眼睛瘋狂嘶喊,或傾家蕩產或一夜暴富,無人會在意一個身軀被活生生拖走,他的喊叫在這裡激不起任何波瀾。
不起眼的後門直通暗巷,兩道高高狹窄的石牆,構成這一方天地,暗得月光都難以滲進,是處置犯了規矩賭徒的屠宰場。利刃刺進皮肉劃過,是沉悶的一聲,鮮血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