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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套頭毛衣,天藍色牛仔褲,褲腳挽起來,腳上是馬丁靴。
頭髮是束起來的,拿一條墨綠色的髮帶綁縛,露出小巧的耳朵,柔和的側臉輪廓,以及左側臉上的青黑色印記。
直擊他審美的,一種特別的好看。
席樾抬起一隻手碰了一下鼻尖,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黃希言先開口。
問他:&ldo;什麼時候到的?&rdo;
&ldo;昨天。&rdo;
&ldo;明天就回去麼?&rdo;
&ldo;嗯。工作室那邊有點事情。&rdo;
&ldo;你回深城了?&rdo;
&ldo;嗯。&rdo;
&ldo;原來你回去了。我以為……&rdo;
席樾低頭看她,疑惑的神色,等她把這句說話。
她卻搖搖頭,笑說,&ldo;沒什麼。&rdo;
黃希言想說,她以為,席樾寄來那尊雕塑,是要跟她把一切都交割清楚的意思。
現在才知道,可能是搬家,不方便攜帶。
又一陣沉默,席樾看著黃希言一隻手抓著斜挎包的帶子,走路時發尾盪一下,隱約露出白皙後頸。呼吸時,一團薄薄的白氣,又一下被冷風吹散。
他們之間,缺失一個秋天,再見面有恍惚的失真感。
席樾出聲:&ldo;你之前說,在準備校招。&rdo;
&ldo;哦,我已經找到工作啦,在南城,一個自媒體工作室。&rdo;黃希言笑說。
&ldo;定了嗎?&rdo;
&ldo;簽過三方協議了,基本算是定了吧,有更好的去處再另說。已經在那邊實習了,工作氛圍我還挺喜歡的。&rdo;
席樾點頭,臉上寫著&ldo;那就好&rdo;。
黃希言問他:&ldo;你呢?恢復正常工作了嗎?還回老家嗎?&rdo;
&ldo;接了一個專案。暫時不會回去。&rdo;
&ldo;我倒是可能要再去一趟。&rdo;
席樾看她,一瞬間目光沉靜兩分,&ldo;……因為何霄?&rdo;
黃希言笑著搖頭,&ldo;實習的報社,有個關係很好的同事生寶寶了,去看一下。&rdo;
臨近大部分學校宿舍關門的時間,路上好多匆忙回校的學生。
他們兩個,是不緊不慢地,一路走過路燈和樹影的交錯。偶爾腳踩上地面枯黃的梧桐葉,脆裂的一聲響。
黃希言恍惚回神的時候,已經到學校門口了。
校門外一家便利店,她轉過頭笑說,&ldo;我去買一點明天的早餐。&rdo;
推開門,撲出裡面溫暖乾淨的空氣。
白而明亮的燈光,黃希言再悄悄看一眼席樾,他好像,比夏天長&ldo;胖&rdo;了一點。
用&ldo;胖&rdo;這個詞不準確,因為他之前過分清瘦,現在這樣看起來健康很多。當然,他遠可以再&ldo;胖&rdo;一點。
便利店應季地上架了一些熱飲,黃希言拿了兩個小瓶裝的大麥茶,挑了麵包和一瓶純牛奶,一起去結帳。
走出店外,黃希言順手就將一瓶茶遞給席樾。
席樾接過的時候,她隱約看見,他的右手食指上多出來一個刺青。他擰開喝了一口,瓶子拿在手裡,右手抄進衣服口袋,沒給她仔細看的機會。
黃希言說:&ldo;送到這裡就可以了。&rdo;
&ldo;送你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