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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在他身後倏忽跳了兩跳,他的外衣便給葉痕扒了下來。
葉痕利落地穿在自己身上,拍著巴掌說了句:“其實你不穿,善賞才會好得快些。”隨後便毫無徵兆地挽上我的腰,帶我從窗臺躍了出去。
他的輕功極好,踏著屋頂像飛鳧一般,這樣的內力,在我瞧來只有我師父才能做得到。
我們來到錢塘郊外一處樹林,我遠遠地望見極高的一棵樹伸出的樹幹上躺著一個小人,於是指給葉痕看,葉痕斂容飛過去將他抱下來,嘆了嘆他鼻息,才長舒一口氣,說:“還好。”說著也給他傳真氣進去,在他頭頂拍下。
這是偃月右使,一個極矮的人,樣貌皺紋滿布,看上去有些兇狠。他嘴邊像司空左使一般吐出兩口血後,也醒過來。
葉痕問他:“知道是誰偷襲你麼?”
偃月右使虛弱地搖搖頭,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啊,啊”之聲。
葉痕問他:“這人看準了你的命門,在你嚎得正是最大聲的時候,伸手砍上你的喉……”
偃月右使眼裡擠出兩滴淚,狠狠地點點頭。
葉痕鎖了眉頭繼續問:“這人的樣貌看清了麼?”
偃月右使伸手抹了抹臉,委屈地搖頭。
葉痕放下他,自己站起來,又挽上我帶著我飛。
我是個名副其實的劍術高手,我能連在空中挽出七十二個劍花才落地。我其實很不喜歡這樣被葉痕帶來帶去,其實我也會飛,我只是不能像他一樣,一口氣在空中待那麼久。
在空中的時候,他偏頭看我正在撅嘴,於是直接對上來一啄:“哎呀,我不知道你已經這麼渴求我,秋小七,你要忍住,你還得忍一輩子呢,好好享受。”
人小鬼大,無賴嘴臉,恬不知恥,朝不保處,我說的就是他。
待得他停在這片林子邊緣的墓地裡,一個比司空左使更加美豔的背影立在一處墓碑旁,正在大吐不止。
葉痕將我放下來站定,喊了一聲:“善罰?”
這個美人嘔吐的姿勢收了收,並不回頭,從袖裡拿出絹子在面上擦過,仍在墓碑旁,嫋嫋婷婷地走過來,風風騷騷地回答道:“尊主……”
他這一出聲我嚇了一跳,定了定身,安慰自己,不過是個娘腔娘腔的人,江湖上最近很常見。娘腔娘腔的人其實也沒什麼,但他穿一身妖嬈嫵媚的女人衣物,看質地和成色都似乎是從畫春院搶來的,我於是知道,他是穿司空左使的衣裳。
善罰右使踱步過來,撲通一聲跪下抱住葉痕的小腿哭訴:“尊主,我冤啊,我正在吸著死人精氣,橫刺裡竄出一個鬼影來嚇我,我膽子小您是知道的,我吸死人精氣之前都要拜三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還和屍體交拜,我也是不容易的嚶嚶嚶……”
葉痕問:“說重點。”
善罰右使繼續說:“那個鬼影挑著我吸到最暢快的時候,給我一鞭子抽在我背上,我以為是司空空那小賤人,又跟我玩抽打,便沒理,卻不想吐到現在,只覺得五臟六腑也吐出來了……”
葉痕點了點頭,也度了真氣給他,教他喘氣順暢一些。他穿著蘇不敗的衣裳,鬆鬆垮垮有些滑稽,臉上卻一本正經:“這應該是同一個人,他對我教四使者月圓之夜練功之事瞭如指掌,專門來拍打四使的命門,若說他要殺了四使,這個時候倒是易如反掌,但他卻沒有,反而將你們一個一個擊傷。到底是什麼人?”
他託著腮想了一陣:“會不會和劍叱閣有關?”說罷看著我:“偃日左使尚在牢裡,陪我一起去探探他的傷勢。現下四使都受了重傷,一時半刻是走不了了。”
我暗暗心驚,如果說和劍叱閣有關,那豈不是在說與血滄瀾有關?血滄瀾是天下第一劍道,名門正派出身,又那麼美,是我心裡的想嫁的夫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