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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琦玉一瞬間激動起來。 不過她想來喜形不於色,即便情緒昂揚,也只是眼睛比平時亮一些,看不出什麼。 “書言,我找咱們村裡的鄰居幫我做下飯,你怎麼出來了?” 徐之許迎了過去,面上有一瞬間心虛。 閣樓一向不讓陌生人進,就是馬原炳那位書記,樓書言也頂多讓人在門口說話。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擅作主張。 樓書言沒有開口,但那周身的壓迫力一點也沒有減少。 他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緩緩走到蘇琦玉身前,盯著這個剛到他胸口的小丫頭。 少女穿著白中帶粉的襯衫,不合身的短衫直接到了手肘處。 她身子異常單薄,鎖骨處的骨骼清晰可見,隱隱還能看到隱藏在肌膚之下的青灰色血管。 似乎風一吹,整個人都能被風帶走。 此刻,那巴掌大的小臉昂著頭,格外明亮的雙眸溫順地看著自己,乖巧地像只貓兒一樣。 就像是對方封閉的世界突然對他敞開個口子,讓他輕易感知對方的喜悅。 這股莫名其妙的情緒並沒有在腦海裡盤旋太久,眼前的少女已經主動開口。 “先生,很抱歉,我今天不小心把你的藥打翻了。” 少女口齒清晰,說話通順又連貫,一點也不像是個自閉中的人。 徐之許的視線不斷在兩個人身上徘徊。 蘇琦玉此人,他一個不學心理學的都能感受到對方的不對勁。 怎麼一接觸他的好兄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尤其是那詭異的氛圍,好像他才是真正格格不入的外人。 樓書言遞給徐之許一個眼神,眉眼坦然:“沒關係,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徐之許出去了。 閣樓一般人進不來,凡是進出的人,身份祖上幾代這些都要仔仔細細不斷核查。 顯然短時間內對這對母女的身份徹底摸透不太可能,但簡單的瞭解一下也能有效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發生。 紅門再次被掩上,小院裡只剩下蘇琦玉和樓書言兩個人。 晦暗的天色,月上柳梢。 不甚大的小院裡,牆西側有個籬笆圍成的小園,裡面幾朵月季花開的正盛。 蟈蟈唱著小曲,一番詩情畫意的場景。 只是可惜,樓書言並沒有放鬆心底的戒備。 蘇琦玉看著樓書言的腰腹:“先生受的腰傷嗎?今天買回來的消炎藥和抗生素你徐醫生給你用了嗎?” 樓書言目光眯了眯。 他穿的足夠寬鬆,就是為了避免旁人察覺出自己腰上綁了繃帶,沒想到這少女這麼敏銳的洞察力。 “是小傷,不礙事,藥已經吃過了。” “嗯,我媽媽正在灶房做飯,今晚有排骨湯給您補補。” “謝謝。”徐之許不是個會做飯的人,他根本不會去花心思煮排骨。 只能說明,這排骨是眼前的少女帶來的。 他又補充一句:“有心了。” 兩個人尷尬站著大半天,徐之許才從隔壁回來。 他剛從馬書記那邊問了一下,對高麗萍母女做了一個簡單的瞭解。 背對著蘇琦玉,他神色複雜對著樓書言搖了搖頭,再看少女只剩下複雜的憐憫。 兩個人之間自然懂得其中的暗語。 樓書言收回戒備,看向蘇琦玉:“外面蚊蟲多,你進屋來,屋裡面沒有蚊子。” 他說著已經先一步走進去,門口的房門被震得“咣咣”響。 蘇琦玉跟在兩人身後,閣樓裡有股淡淡的月季花香味。 據蘇琦玉瞭解,閣樓裡的江奶奶喜歡月季花,每年江老就會收集月季花瓣,曬乾之後磨成粉製成香料。 閣樓底層是個大客廳,除此之外還有三個的單間,和通往二樓的小隔間。 客廳正中央,擺放的是老式的大屁股電視,電視被擦得鋥亮,被一塊紅色的碎花布蓋著。 中間的茶几上擺放著幾本書籍,還有一些寫滿數字的紙張。 樓書言指著茶几:“上面有書還有廢紙,你要是認識可以在上面寫寫畫畫。” 這些書都是燕京大學寄過來的老教材,紅色文化運動過後,全國全面性恢復教學。 但是由於這麼久的空窗期,加上國家的科技各個方面都在飛速發展。 四九城那邊不得不請各個學科的大拿們在原本的基礎上,重新編譯了教材。 這些東西是上面交給江老過目參考的,由江老負責主要的修訂和整改。 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