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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萍自我調節能力非常迅速。 她很快擦乾眼淚,問飯攤老闆要了張油紙,把沒吃完的餅打包帶走。 她今早忙乎一早上,剛做完飯就收到蘇江渠死了的訊息。 信還是供銷社採購的老沈送過來的,沒來得及傷心,老蘇家的那群人就嚷嚷著讓她帶著蘇琦玉早點返鄉回城。 這才有早上的那樁子事,就是後面葛家上門催債,鬧的不歡而散。 高麗萍發洩一通情緒,推著腳踏車準備走。 她護著蘇琦玉,讓她走在裡側。 城裡的人這會兒已經多了起來,人來人往的很是擁擠。 偶爾還有幾輛轎車經過,路過的人下意識避讓。 “琦玉,馬書記跟我說了,你爸在部隊因公犧牲,國家是會給咱們撫卹金的,等會兒媽把這些資訊變更了,然後帶你去領撫卹金,今早馬書記說到時候會讓咱們家和蘇家徹底分家……” 高麗萍沒說太多,她似乎對X市很熟悉,根本不用問路,七拐八拐就來到派出所。 蘇江渠的死亡證明是他駐軍部隊當地的機關辦理好的,只需要把材料交給他們就行。 變更材料還是出了一點小波折。 高麗萍戶籍在下鄉的時候就被遷到下崗村,照理說這些材料變更必須需要戶籍地的縣(區)級派出所才能辦理。 但或許是蘇江渠身份的特殊性,所屬地派出所的工作人員只是提醒了一聲高麗萍最後還是給她敲上了章。 很快在她的婚姻關係上寫上了喪偶。 高麗萍拿著新領的戶口頁等材料,去市政府的民政部門區領取撫卹金。 不知道蘇江渠在部隊什麼職位,那些執法人員看著高麗萍的目光十分尊敬,還給她敬了個禮。 高麗萍最後拿到了五百多的撫卹金和一些補貼的糧油肉票。 人民公社已經解體,但糧油肉票還得有將近十年才能退出歷史大舞臺。 五百元對於一個家庭來說,那是一筆鉅款。 蘇江渠每個月的部隊補貼才不到二十塊,還是這幾年升到這個數額。 不過那些錢都被蘇老太太攥在手裡。 這麼一折騰,都已經過了晌午。 正值炎熱夏季,兩個人熱的一身汗。 尤其是高麗萍,一直都是她在說在跑,渾身就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我想自己去醫院。” 高麗萍正在用毛巾擦汗,這也是隨身帶著的。 聽到蘇琦玉的話,下意識動作一頓。 她有些不敢相信,一向自閉的女兒竟然能生出這種想法。 高麗萍以為蘇琦玉是被蘇江渠的死刺激的,她摸了摸蘇琦玉的腦袋。 “乖琦玉長大了,你想去就去吧,不知道路就問。” 蘇琦玉純粹是看高麗萍太累了,而且樓先生的藥是她倒的,藥由她去買很合理。 “好。” 沿著來時高麗萍騎腳踏車的路往回走,根本沒有問路,就找到了X市的市醫院的西藥房。 蘇琦玉站在門口,停頓一下。 身後有模糊的身影在遠處站定,她能察覺到對方在緊緊關注著她。 不夾雜惡意的、擔憂的視線。 蘇琦玉沒有點破高麗萍的跟隨,抬腳往裡面走。 八零年代是科技與經濟飛速發展變革與創新的的開端。 不管是科技、文化亦或是思想,遍地開花。 人們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藥物治療方面也同樣會迎來技術上的革新。 蘇琦玉看著眼前市醫院西藥房牆上擺滿的藥物,眼花繚亂。 市醫院的西藥房很大,一眼望過去,穿著白色大褂的護士和藥師帶著口罩,正在麻溜地拿藥擺藥。 四四方方的西藥盒壘在一起,看著乾淨又整潔,一點不亂。 風扇在頭上吱呀吱呀得轉,櫃檯的玻璃擦得鋥亮。 日光燈掛在頭頂,櫃檯都反著光。 櫃檯前,形形色色的人都低著頭買藥。 蘇琦玉從懷裡掏出徐之許給的錢和藥方,將要遞給了其中最好看的藥房護士。 八零年的醫院還沒有後世那麼正規,必須經過掛號問診,層層審驗,藥師才敢抓藥。 只要不是違禁藥,基本上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你拿。 那漂亮的小護士接過紙條,看著紙上龍飛鳳舞的字型,多看了蘇琦玉兩眼。 “消炎鎮痛的?你這藥方哪來的?是幫誰抓藥?受的又是什麼傷?” 這些字寫的可真好看吶~而且裡面的藥物化學名一般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