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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X市八十年代的常見現象,只有火車站是他們最安全的地方。 蘇琦玉和樓書言下了車,衛昭交代了幾句就開車離開。 那群乞丐掀掀眼皮看著蘇琦玉和樓書言一身農民裝扮,最終倚靠在牆上一動不動。 樓書言帶著蘇琦玉往裡走,越是朝裡越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樓書言因為要抱著箱子,根本騰不出手去拉著蘇琦玉。 少女似乎極其不適應這種環境,本就白皙的小臉在燈管的照耀下愈發慘白。 對方雙眼空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個提線木偶。 樓書言心頭一慌,連忙叫人。 “琦玉,琦玉~” 不知道叫了多少聲,少女僵硬地轉過頭。 她唇角發白,看到他那一刻像是被注入靈魂,比在閣樓的模樣都要鮮活。 她眼底似乎有水氤氳,嘴角一撇,頓時大滴的淚珠從眼角滴落。 那委屈的模樣,樓書言只覺得心尖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揪住,讓他難受地想要伸手。 他張口想要安慰,就見少女嗚咽一聲徑直撲倒他懷裡。 “樓先生,你為什麼不在,他們都想抓我走~” 柔軟的手臂貼著腰腹,少女身上好聞的馨香傳入鼻尖。 明明是心猿意馬的場景,但是樓書言渾身僵硬。 這是第一次樓書言見到蘇琦玉這麼失控的模樣。 對方冷靜、嚴肅、閉口不言,除了曇花一現的淡淡一笑,根本不見其他情緒。 他欣喜最近的自閉症治療起了效果,但有些擔憂對方當下的精神狀態。 “琦玉,你怎麼了?” 他想要揉揉少女的頭,但是箱子還在手裡舉著。 火車站人來人往的,不說那些壞分子,就是扒手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他們。 樓書言不敢把東西放下,他身子前傾,儘量配合著少女,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輕柔。 “琦玉,別害怕,告訴我,怎麼了?” 直到撲到樓書言懷裡,蘇琦玉才回過神。 頭頂的電極管散發著白色的光,這是隻有八十年代才能有的物品。 她沒有回到高校學術論壇講課的那天,同樣不是被劫走的那天。 樓先生不僅好好地活著,腿很正常,還很年輕。 蘇琦玉那顆心頓時像有煙火絢麗綻放,喜悅充斥胸腔。 她破天荒“噗嗤”一笑,通紅的雙眸像只小兔子。 一抬頭就對上男人擔憂的目光,當看到她的笑容對方明顯呆愣一瞬。 “琦玉,怎麼了?” “樓先生,有壞人欺負我,您可以一直保護我嗎?” 少女軟軟的嗓音乖巧地像是在撒嬌,那目光熾熱真誠。 樓書言神情嚴肅:“會,樓書言一直保護蘇琦玉。” 他重重許下承諾,就此定下一生。 這一次,不用他提醒,蘇琦玉緊緊抓住他的臂彎。 兩個人擠在人群之中,在火車出發的前兩分鐘擠上車。 蘇琦玉又恢復了平時那般清冷麵無表情的模樣。 但是樓書言覺得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 樓書言買的火車是上臥鋪,他將箱子放在上鋪,就坐在蘇琦玉身側。 脊背挺直,坐姿如松。 蘇琦玉原本是躺著的,見到這一幕微微戳了戳對方的腰際。 “你不睡覺嗎?” 少女的指尖火熱,被她觸碰的腰腹似乎都發燙起來。 樓書言下意識站起身子,低頭湊到她跟前小聲解釋著:“我答應了江老,要保護好你,還有檔案。” 敢情這箱子專門一個床鋪,蘇琦玉抿了抿唇,不是很高興。 “不怕的,箱子丟了我可以寫一份一模一樣的,沒關係。” 樓書言:“……”這就是新型的體恤方式嗎? 無論蘇琦玉怎麼勸說,樓書言就是不願意去睡覺。 少女氣惱一陣,背對著他,很快閉上了眼睛。 樓書言坐在她身側,想到對方今日哭泣,對上崗村都喜歡不起來了。 他只當是上崗村不少孩子都欺負蘇琦玉,以至於對方今日見到這麼多人忍不住害怕。 八零年代的火車沒有空調,全靠火車向前帶起的風。 夜色沉沉,四周一片鼾聲,偶爾傳來不少人的囈語。 汗臭味夾雜著特殊的體味,差點把人燻吐。 等到後半夜,這個包廂終於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藉著微弱的燈光,能清晰地看到對方輕手輕腳走進來。 從最邊緣的床底下,對著包袱伸手翻找。 樓書言不敢亂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