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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口同聲。
李思文這話算是踩著那兩人尾巴了,他灰溜溜不搭言,自己埋頭吃了起來。
後半段,祁煜和楊嶼霖之間氣氛還是不和諧,但除了口頭上一來一回的較量也沒什麼。關鍵有李思文這個和事佬夾在中間,也沒太冷場。
李秋除了吃東西就是豎著耳朵聽他們講話,以前她參加祁煜的飯局就是吃喝玩鬧,現在她開始留意他們說話的方式,涉及到利益問題時的規避手法。
不得不承認,祁煜的應變能力很好。自他經手公司後,不光規模大了很多,且很多次化險為夷。
同樣他的問題也很明顯,有時過於激進。這一點楊嶼霖跟他截然相反,他很穩,是一種由內而外的穩,簡直是不動聲色的代名詞。
李秋覺得自己有點魔怔,現在逮著誰看著都可以當自己的老師。
中間他們聊股票基金,李秋興趣不濃。跑到樓下的院子裡消食,暑假快要結束了,有很多家長帶著孩子來南山消遣。
蹦床和滑梯上很熱鬧,她駐足看了會,主動跟在一旁邊吃邊盯梢的大人聊了起來。
她心裡覺得好笑,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她腦子裡也全是生意了。
但這種感覺不差,讓人很踏實。
那種微妙的心境上的變化只有自己能察覺。
李秋笑起來眉眼彎彎,很招人,閒聊幾句開了頭,對方問她:「你結婚了嗎?」
這句話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女性來說,就像別人問你吃飯了沒一樣稀鬆平常,奇怪的是她不再對這個問題感到憤怒。
也許別人並非不懷好意。
李秋笑笑:「還沒。」
「享受幾年也好,不過孩子早生恢復的要快。」
「嗯。」李秋點頭,「我在外地工作,現在想回紀城安家,就害怕教育跟不上,以後耽擱了孩子。」
對方唏噓:「都這樣想,現在養一個孩子不比從前。關鍵爺爺奶奶們年紀也大了,學習根本管不過來。我們又要上班真的有心無力,學的科目又多,又要中考分流,我們家百分之八十的家庭矛盾就是因為孩子。」
「是挺難,」李秋想了想說:「平常孩子們是不是還得上課外班?」
對方比了個六:「六個。這都不是他們班裡最多的,我們就讓學了畫畫、桌球。別太落到別人後面就行了。」
李秋又閒聊了幾句,對方主動說起下午放學接送困難,她順水推舟,推了呂歡的微信過去。
正好樓上的三人下來,祁煜巡視了一圈,很快鎖定目標,喚了聲:「李秋秋,走了。」
李秋回頭看了一眼,祁煜和楊嶼霖都站在樓梯口和前門連線的迴廊處等她,一前一後,李思文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她道別,跟上去。
他們約好去李思文的船塢酒吧續攤子,但李秋今天累了一天,明早還要接待人。更主要的是,她不想同時看見那兩人。
駕照到手,原本她想開祁煜的車下山,但被他以難度大,太危險拒絕了。
最後還是祁煜開車送李秋回去,然後再去酒吧和那兩人會和。
船塢酒吧。
李思文剛到就被前臺叫走,說今天來的食材有問題。
他只得招呼了一聲便去處理。
角落的卡座裡就剩下祁煜和楊嶼霖兩個人,一偏頭還能看見牆壁上掛著一個乾枯了的羊頭怪嚇人。李思文吹噓說去羌塘從藏民手裡買回來的,寶貝的緊。
楊嶼霖知道,他原本去羌塘的人,聽了些穿越無人區屍骨無存的故事,便轉頭去了四川。
別看往日裡桀驁,膽子著實一般。
不過在都市生活久了,楊嶼霖有時候會想越繁華,越遠離自然文明的地方越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