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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五更天就去早朝了,見娘娘還在睡夢中,特吩咐奴婢不許驚擾您。&rdo;
我輕輕點頭。
坐在鏡前,那些宮女為我梳理完畢,靜棠說道:&ldo;請婕妤娘娘先去用早膳,用完早膳就要去丹霞殿給皇后娘娘請安。&rdo;
我心想這是我第一次侍寢,宜早些去皇后那請安。喝下一碗雪蓮羹,便隨著她們往丹霞殿走去。
清晨的丹霞殿沉浸在一片祥和的春色中,進殿,一股淡淡的糙藥清香瀰漫過來。皇后一直多病,連這殿裡都聞得到煎藥的香氣。
皇后端坐在鳳座上,我對她行三跪九叩大禮。禮畢,有宮女將我攙扶起來。
緩緩坐下,皇后溫和道:&ldo;真是屈了妹妹,行如此大禮。&rdo;
我輕輕說道:&ldo;皇后母儀天下,臣妾能給皇后請安,是臣妾的福氣。&rdo;
皇后和悅道:&ldo;難怪妹妹能得到皇上的榮寵,這模樣兒,這言語竟是這麼討人喜歡。&rdo;她飲了一口茶,又道:&ldo;妹妹如今侍奉皇上,要盡心盡力,為皇家綿延子嗣,與其他的嬪妃也要和睦相處。&rdo;
&ldo;臣妾謹記皇后娘娘的教誨。&rdo;
我又關切道:&ldo;請皇后娘娘保重鳳體。&rdo;
她微微嘆氣:&ldo;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難為妹妹有心。&rdo;
小坐一會兒,安慰一番,已陸續有嬪妃前來請安。
才要起身告辭,卻見雲妃走來,一見我,便揚聲笑道:&ldo;湄妹妹,真是早啊,昨夜妹妹侍寢,也不多歇息會兒,這麼早就來給皇后娘娘請安了。&rdo;
我對她行禮,回道:&ldo;娘娘見笑了,臣妾慚愧。娘娘這麼早就來給皇后娘娘請安,讓臣妾欽佩。&rdo;
她欲要再說下去,已聽到皇后說道:&ldo;湄妹妹出來已久,還是讓她早些回去歇息。&rdo;說完,對身旁的一名宮女喚道:&ldo;晴箏,替我送送湄婕妤出去。&rdo;
我知道皇后是為我解憂,免去雲妃的話語,於是跪安。
晴箏引在我前面,輕輕說道:&ldo;婕妤娘娘今日這麼早來請安,皇后娘娘心裡一定非常高興。&rdo;
我莞爾一笑。
她繼續說道:&ldo;雲妃娘娘素來請安都比別的嬪妃要晚,今兒個怎偏生來得這麼早。&rdo;
我不知晴箏對我說此話是何意,只不作答,始終保持著微笑。
走出丹霞殿,晴箏才轉身回去。
早有轎子在丹霞殿門口等候,我看著清晨的陽光,空氣清新,想步行回月央宮,於是遣散了他們,只留下秋樨與我漫步同行。
早春的上林苑盡現清新自然的景緻,精緻的殿宇樓臺古意盎然,嫩綠的楊柳臨風飄揚,三月的花事正盛,整個林苑都瀰漫著花露的馨香。我想著昨晚在長樂宮與淳翌紅燭夜話,心中溫溫軟軟的,再看著這滿園春色,漸漸地在景緻中迷醉。
鏡里君描眉兩彎
回到月央宮,內監首領已攜著宮裡的內監,紅箋攜著宮女齊刷刷地跪了一地迎接我,個個眉間都帶著喜色。我喚他們起身,這才隨我一同進了庭院。
梅韻堂已經被他們佈置了一番,大紅的地毯被打掃得潔淨無塵,紫檀木的香案上擺放著兩盆嬌媚的海棠,刺繡屏風換成了並蒂蓮的圖案,窗花上還貼著一對大紅的喜字。
我轉頭對他們說道:&ldo;將那對喜字撕下來吧,實在不宜太引人注意。&rdo;
還未坐下,內務府總管馮清全領著一批內監宮女整整齊齊地進來,他們手上託著許多精緻的禮盒,行過禮,便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