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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過去那個夏天,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點滴,眼眶又熱了,點點頭回答:“你隨時都能來找我們,不管怎麼說我們總還是朋友,不是嗎?”
顧樂為搖頭:“沒必要,我想我做不到,最後一次吧,我帶你們去米埔看鳥。”
“好。”儘管艱難,她還是答應了。
“就下個週末好不好?我去報名。”他低頭檢視手機上的月曆,好像只是定下一個普普通通的約會。
她配合的也很好,脫掉風衣還給他,嘴上說著:“我們還沒去過米埔,默默一定很開心。”
顧樂為看著她點頭,有那麼一瞬,她以為他又會像方才那樣擁抱她,但終於只是走近一步,在她唇邊印上一個輕淺的吻,接過風衣就轉身走了。
司南從天台下到底樓,又去辦公區大堂坐電梯。
經過前臺時,值班保安看到她,喚了聲“司小姐”,問:“方才又有個訪客找你,我說你不在辦公室,不方便讓她上去,讓她去四樓陸天茶座找你,不知她找到你沒有?……”
司南剛剛哭過,怕被他看出來,也沒多想,就隨便點了點頭,直接進了電梯。電梯轎廂裡迎面就是一整面鏡子,她冷不丁看到自己的臉,神色疲憊,卻很平靜,不至於讓人看出什麼不妥來,或許是室內空氣乾冷的緣故,頰邊殘留的淚早已經幹了,幾乎瞭然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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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司南就告訴程致研,司歷勤讓他們去找查爾斯。這條路程致研也不是沒想過,但終究顧忌著陸璽文的感受,她覬覦W多年,曾經花了這麼多年的功夫,卻又在自以為接近成功的時候遭遇那場變故,這件事她絕對不會忘記,很可能這輩子都過不去。但事到如今,他別無選擇,只能去試一試,作為一條退路。
第二天下午,兩人過海去W總部找查爾斯,正巧趕上一場告別派對,查爾斯拉他們倆去湊熱鬧。派對辦在員工餐廳,不奢華卻很熱鬧,牆上的投影幕滾動放著許多照片,其中有不少是十幾二十年前的舊照。程致研離開W已有好多年,原以為主角是不相干的人,去了之後才發現照片上頻頻出現的人竟然是羅傑,也就是五年前上海天庭酒店的第一任總經理,那個倒黴的鎩羽而歸的花哨老頭兒。
自從被集團總部下調令從天庭攆走之後,羅傑一直在香港的W酒店裡當一個不高不低的閒職,一把年紀了再轉投別家也不容易,難得他能忍,就這樣混到退休,也算是落得個功德圓滿。W易主之後,他對新任的董事會、管理層及其經營策略始終頗有微詞,但只是嘴上說說也沒人搭理他,這天難得見到程致研這個故人,自然又生出許多感慨來。
司南入職時,羅傑早已卸任離開上海,不認識這個老頭兒,羅傑也不知道她是何許人也,當著她的面就不停的說,眼下董事會那幫人到底脫不了鄉土氣,最近竟然在雲域島和澳大利亞蓮達文島搞什麼親子游團購,真是low無極限。
司南在一旁聽得好笑,覺得此人就跟個前朝遺老似的,程致研在中間打圓場,隨口問起過去的舊同事。
老人都是喜歡說舊事的,羅傑也不例外,ABCD一個一個的數叨過來,A去了印度,B留在中國,從上海到了蘇州,C轉行在北京專做餐飲,似乎整個世界的中心都在往東移,甚至還說到了老東家——沃爾登家的兩位公子,這兩位這些年過得也不順遂,原本還想另起爐灶做個什麼買賣,無奈眼光不好,運氣不佳,投進去的錢不算少,卻一直沒有多少產出,現在也徹底歇腳了,就靠著信託基金的孳息過日子,趕上美股跌的利害的時候,怕是連基金淨值也不敢查。
最後,老羅又說起一個人名,這個人倒是司南和程致研都認識的——上海天庭的前任公關部總監關博遠。
四年多以前,關博遠離開天庭之後,便回到香港,註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