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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進展。那封信不僅發給關總一個人,同時還抄送了參與大師計劃的一干人等,其中並沒有明顯苛責的話,只是交待關博遠在整個接待計劃完成之後,針對這次的波折做一個總結。
信的末尾有一句話:This is a valuable experience for you。(這對你們來說是一次寶貴的經驗。)
他沒有用“教訓”這個詞,但字裡行間的意思,相信關總心裡都明白。
17
事情圓滿解決,程致研心情不錯,只可惜好景不長,短暫的平靜很快又被打破。
一天之後,Freidman搭乘美聯航班機,從紐約飛來上海,因為航班晚點,到達浦東機場時已是深夜,公關部派去接機的人裡面就有司南。次日,整個天庭上下就都在傳她和Freidman的事情。那丫頭,竟然又紅了。
Freidman說話聲音很輕,而且還有個習慣動作,喜歡用手遮住嘴。
司南一見到他,就直接了當的說:“能不能把手拿下來?我看不見你的嘴巴,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長久以來,身邊的人都順著他哄著他,預設他的所有怪癖,她這樣坦率,讓他覺得很特別。她甚至還坦然承認,自己就是那段房間介紹的始作俑者,不辨東西,日出日落都會搞錯。他因為時差的關係,毫無睡意,她就陪著他在歷峰大廈的停機坪上看了一次日出,作為彌補。
隨後的那一個禮拜,Freidman的演出尚未開始,每天都要去東方藝術中心排練。司南受邀去看了好幾次,他收到樂迷送的鮮花和禮物,也多半轉送給她,很快堆滿了她的辦公桌。
就這樣,一時間傳言更盛。十月初,Freidman與本城交響樂團第一次公開排練,音樂學院組織了數十個學生觀摩,事後難免就有些照片流傳到網上,很快就有人開始猜測,照片裡那個和他一起坐在琴凳上的是誰家的閨女。
戴安代表經紀公司作出反應,她告誡年輕的大師,如果不是當真打算戀愛,就不要這樣公開出雙入對,給媒體制造機會。隨後,天庭公關部也收到了同樣的提醒,口氣或許和緩一些,但意思是一樣的。
關博遠來向程致研請示,是不是要把司南從那個接待任務裡撤出來?
說這話時,恰好查爾斯也在。程致研並未立刻回答,等著看大老闆如何反應。查爾斯卻也饒有興味的看著他,等著他給關博遠一個答覆。
程致研只得保持中庸,讓關博遠開個會,把經紀公司的意思傳達給每一個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雖不能保證完全沒有此類狀況發生,但至少當事人不能是天庭的員工。至於撤換某個特定的人,倒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以免外界又有更進一步的猜測,倒把原本捕風捉影的罪名給坐實了。
對這樣的處理方式,查爾斯似乎是滿意的,哈哈笑著說:“你不能不承認,她這樣一個人是很有用的,沒人能拒絕她,不管是出於欣賞、愧疚,還是憐憫。”
查爾斯沒有提到司南的名字,但在座的人都知道這是在說誰。程致研一時愕然,花了整整一秒才徹底明白這番話裡的意思——僱傭司南,對她好,只是因為她很有用,並無其他。他突然有些難過,是為她,又像是鬆了一口氣,為他自己。
那天傍晚,他又上頂樓停機坪去拍照片,在上行的電梯裡遇到司南。
她沒有穿制服,身上是一件白色斜肩裁剪的連衣裙。他曾在樓下Lanvin的櫥窗裡看到過這麼一條裙子,款式相同,顏色是深紅的,價格想來不會便宜。相比那條紅裙,眼前這件白的更適合她,襯得她膚光如雪,骨架纖小,燈光對映下,裸著的左肩上有一朵柔和的光暈。
“下班了?”他問她。
她點點頭,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