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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只記得最後一句“他當如何,羽兒認為呢?”
這個“他”指的是誰?蕭羽隱約記得是在說自己的皇叔,馮翊王。他當如何?他當如何?父皇所問,是何意也?什麼叫‘他當如何?’
自從看見紫瞳,蕭羽腦子裡就反覆映現蒼松翠影裡,凌霄花凋謝墜落的意象。後來紫瞳一席話,他只覺她聲音清冷悅耳,宛若風觸鳴琴。至於她說了些什麼,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怎麼辦,怎麼回答父皇,完了,這回完了!
蕭羽大駭之下,額頭冷汗涔涔。
註釋:凌霄花,花瓣外層是橘色,內層是紅色,常攀援於蒼松翠柏而生。紫瞳這天恰好是內穿一層紅色綾錦,外罩一層橘色紗羅。因此,富於詩人氣質的蕭羽,腦海裡下意識就出現了凌霄花的意象。
………【第二十二章 不速之客】………
“馮翊王亂臣賊子,構兵作亂,天理難容,即使託庇南漢,亦難成氣候。周公大聖,尚有管蔡之變;漢文賢明,亦有淮南之禍。父皇顧念手足,未忍加罪,招撫勸降。奈何馮翊王狼子野心,背棄宗廟,投身敵國。父皇仁至義盡,勿憂鄭莊之譏。”
蕭羽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豁出去,就馮翊王一事,發表了一通引經據典、辭采豐贍的議論,但是完全不著邊際,離題萬里。
衛宣帝的神色隨著蕭羽的聲音,越來越陰沉森冷。而蕭羽的頭隨著父皇的神色之變,越垂越低,幾乎低垂至胸。
突然,隨著父皇一聲“豎子豈可付江山!”蕭羽額頭傳來一陣劇痛,一方玉石硯臺“砰”地砸在他額上,又“鏘”地摔碎在他腳下。
蕭羽搖晃了幾下,勉力站住。有溫熱的液體從額頭蜿蜒流進眼裡,視線一片殷紅,腦子裡嗡嗡直響。
父皇“嗖”地起身,“譁”地拂袖而去。蕭羽不敢抬起的眼裡,瞥見一角龍袍遠去,隨即,血紅的視線裡又有一道紅色的麗影飄走。
這時,蕭羽方才抬首,正看見紫瞳回頭。
出乎他的預料,他以為會看見她鄙夷冷酷的目光,但是他看見的是,複雜得難以言說的眼神。
這,是她今日首次看他。她的眼神在他血色的視線裡,模糊而又空濛,深遠而又幽謐。
他的腦海裡,再次旋轉著一片片的凌霄花,被花色所點染的背景,則是蒼寒鬱暗的。
他茫然若失地走出殿外,天際流雲般的長襟廣袖,隨晚風揚了起來,如一陣煙嵐輕霧。
秋陰漠漠,暮靄沉沉。蕭羽恍恍惚惚地走過了濯龍池,走過了濯龍池畔的清涼殿,從清涼殿後的沐風臺上了閣道,下了閣道便是后妃居住的區域。
他在閣道上定定佇立,俯瞰濯龍池,滄波盪晚,遠樹依微。池岸對面的妃嬪寢宮,層甍疊宇,崇軒芳榭,蔓延成一線,被低低的暮雲壓在水天之際。
他忽然覺得空虛,覺得這一切毫無意義。他真的對治國安邦,對那些權謀韜略,了無興致。多少次,他都想豁出去了,告訴父皇,你就立三弟做太子吧,兒臣非人君之器,將來做個逍遙王爺足矣。
可是他沒有勇氣,他怕傷害母親。他知道,母親畢生的心願就是正位中宮,成為皇后。然而,這個心願,父皇是沒法讓她如願了。於是她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兒子,希望兒子繼位後,她能成為臨朝太后。這樣百年以後,她就會被尊為父皇的嫡妻,與父皇合葬,並肩享祭。
思緒茫茫,不知不覺下了閣道,迤邐行至母親的徽音殿。
蕭羽是蘭貴妃唯一的親生兒子,出入徽音殿往往無須通稟。但是,今日有些異常。
蕭羽繞過正殿,穿過第一進庭院。母親的心腹,內侍總管蘇英,一看見他,神情慌張,轉身就跑,喊著:“太子駕到!太子駕到!”
蕭羽心中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