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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輕微地瑟縮了一下。
聞盈比誰都想回答她沒事,可偏偏她剛想退開一點,腳腕就鑽心地疼。
「……崴到了。」她無言。
秦厭也沉默了一瞬。
「疼的厲害?」他低聲問。
聞盈很想說不是。
「有點疼。」她盡力委婉,雖然按照她的經驗,接下來起碼一兩周才能恢復,但也不是不能堅持,「就是接下來半個月不能出外勤了。」
聞盈當然也要出外勤的。她也是公司的股東,很多客戶和合作方都需要面對面洽談維護,秦厭一個人掰不成兩份。
而有時穿高跟鞋又是一種必要的禮貌。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黴了,並且相當惱火地決定從今天起討厭高跟鞋。如果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剛才她根本不會崴到。
「還能走嗎?」秦厭問她。
「堅持一下吧。」聞盈抿唇。
不堅持還能怎麼辦?
秦厭扶著她,看她硬撐著走了兩步,又僵在那裡。
他沉默了一會兒。
「你別動了。」他說,嘆氣。
聞盈怔了一下。
她偏頭,就著微弱的燈光看他。
秦厭沒什麼表情地抬起手,扯掉他胸前打得很齊整的領帶,單手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微渺的燈光順著微微敞開的領口,描摹出他從下頜、喉結一路到鎖骨的流暢線條。
聞盈下意識地挪開目光。
她微微垂著眼瞼,聽見自己輕快的心跳。
秦厭有點微妙地低笑了一下,像是被她的迴避取悅了。
但聞盈聽見了他的心跳聲。
和她的一樣飛快。
「算了。」他說,在朦朧的燈光裡微微俯身,「我揹你。」
她怔在那裡。
他偏頭。
他們在幽微的燈光裡安靜對視。
一片沉黯裡,他眼瞳幽黑,只夜燈在這幽黑裡映照出一點清亮如星光。
星光裡,全是她。
好得不像真的。
她心慌意亂。
「不用了吧。」她有點倉促地移開目光,垂著眼瞼,匆匆忙忙地拒絕,比背臺詞更莊重,「我再堅持一下就好,不必麻煩你。」
不必,實在不必。
她會膽怯,就像飛蛾與火。
「再堅持一下,崴得更厲害,一個月都走不動嗎?」秦厭反問。
聞盈啞然。
微茫的燈光裡,她貼在他的背上,摟住他的肩膀,像是攬住一個觸手可及的夢。
溫熱的氣息像春日的風鑽進他領口,像突然重現的青蔥歲月,帶來昨日的璀璨日光,送他回到某個帶著青草氣息的遙遠午後,在悠揚杳渺的鐘聲裡,重拾那一刻的怦然心動。
「秦厭。」寂靜無人的黑暗裡,他聽見耳邊細碎如竹風的低語。
她說,「這是不是我們第一次這麼親密?」
這不像她,他想。
聞盈那麼驕傲,那麼冷靜,不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她該永遠理智、永遠矜持、永遠剋制,驕傲地把心動當成是衝動。
她只要最好,次好、很好都不要,差一點都不行。
黑暗與寂靜裡,聞盈不像是聞盈。
而秦厭也不再像秦厭。
「不是第一次。」他說,「出國前那一年,我們從小鐘樓出來,你問我能不能讓你抱一下——那才是第一次。」
那也是秦厭人生裡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子靠得那麼近。
近到只要她再留心一點,就能聽見他胸腔裡劇烈的心跳,和她的一樣。
「挺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