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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名正言順的輔政大臣,到時權傾朝野,只怕沒幾人能製得住。然後,沈倫絕不是忠誠可靠之人,自從聽過沈朗的遺言,姜永璉就不再對沈倫抱有任何希望。
一向健康的年青人這時候病了,姜永璉心裡既擔心又慌亂,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時,斜刺裡忽然有隻手伸了過來,年青人不顧禮儀,突兀地用手背探了探姜永璉的額頭。
&ldo;陛下!&rdo;林跡深的眼角已是瑩然有光,他微低著頭,深切自責道,&ldo;前日原不該讓陛下出宮,否則便不會平白受這麼一場風寒。&rdo;
&ldo;都是定數。事已至此,你就別難受了,不關你的事。&rdo;姜永璉其實也很想哭,都說皇帝是九五之尊,為什麼他運氣就這麼背呢?淋了一場雨,裝叉了一回,居然就這樣了?
林跡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自懷間摸索著,慢慢摸出了一個荷包,舉到姜永璉面前:&ldo;陛下,這裡面裝著臣自白馬寺求來的平安符。臣幼時也生過一場大病,母親自白馬寺求了一個平安符過來,後來便慢慢好了,此後便身體康健。白馬寺香火鼎盛,這方面都是極靈驗的,陛下向來寬厚仁德,一定會長命百歲。&rdo;
姜永璉想說這個時候還求什麼平安符啊,話到嘴邊卻便成了:&ldo;那你幫我係上吧。&rdo;難得有人這麼記掛他,總要留點念想,不枉來這個時空一場。
林跡深向前膝行了半步,他眉頭微皺,像是在忍受身上的痛苦。但他默不吭聲,只是低著頭,仔仔細細替姜永璉將荷包系在腰帶上。姜永璉低下頭,伺候他的宮娥仿若隱形,連大氣都不出,在極端的靜謐下他聽到林跡深鼻翼翕動,肩膀似乎一抽一抽的,而後&ldo;啪嗒&rdo;一聲,有一滴淚滴在了他的手背上,燙得他的心溫暖得發酸。
&ldo;哭什麼?&rdo;姜永璉微笑著,也開始熱淚盈眶,現在還不到哭的時候哇。說好的成熟的政治家風範呢,留在史書上的最後一筆,好像不應該是這種哭哭啼啼的場面。而且重要的事情他一個字都沒講,淨在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但姜永璉已經撐不住了,很想抱著林跡深痛哭一場。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文亮已經帶著太醫進來了,忽然出聲道:&ldo;陛下,先讓太醫請個脈吧。&rdo;
有外人在,這才讓姜永璉和林跡深的悲傷剎住車,他們不約而同,快速地用袖子擦乾了淚。姜永璉穿的是白色的褻衣,那淚痕落在那上頭印漬特別明顯,顧文亮和太醫都假裝沒有看見。
姜永璉有些抗拒:&ldo;我還撐得住。現在不需要進藥。&rdo;那種虎狼之藥,姜永璉看過哲宗服過,人是瞬間有精神了,但過程看起來頗痛苦。這種事,能免剛免,姜永璉方才說了好些話,竟也不覺得累。
顧文亮用手探了探姜永璉的額頭,原本皺緊的眉頭似乎放鬆了些,他面上微露笑意:&ldo;陛下睡醒之後好像好多了呢。&rdo;
姜永璉反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他的手心發燙,也不知道他的體溫是否到了駭人的程度。姜永璉順手抓住林跡深的手貼著自己的額頭:&ldo;真的退燒了?&rdo;
不是在哄他?
‐‐皇帝身邊的人為了安慰皇帝,是各種瞎話都說的,姜永璉對他們有些信不過。他很緊張地盯著林跡深,林跡深指間微顫,臉上有一抹紅雲:&ldo;陛下,臣不通醫理。您還是讓太醫再確診下。&rdo;說完,便讓出自己的位置。
已經長出花白鬍子的老太醫右手搭著姜永璉的脈門,臉上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姜永璉都快急死了。只聽到太醫磕了個頭,照例說了句:&ldo;聖躬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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