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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嘩地被撞開，一個矮胖的護士氣勢洶洶大喝：&ldo;‐‐庫茲涅佐夫!你又來了!說過多少次了我們不收‐‐&rdo;她看見我誠惶誠恐坐起來，瞪大了眼，半天沒說完話。紅臉老頭趁她愣神，一個跨步將我從臺上扒下來，轉身就朝出口跑，邊跑邊喊：&ldo;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以後再不來了!&rdo;
我被他拉得踉蹌了一路，好不容易滾到車子跟前，又回頭望：&ldo;瓦連京呢?&rdo;
&ldo;哪兒能把你老公搞丟，&rdo;他罵罵咧咧地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ldo;這地方的出口他比我還熟。你快點坐進來了!&rdo;
我被那二字燒了耳朵，不敢再多嘴，等他將車駛到拐角，早已等候的瓦連京拉開車門一躍而上，我才終於放下心。
上車許久後，我仍氣喘，問：&ldo;為什麼要跑，你不是這家醫院醫生嗎?&rdo;
瓦連京嗤笑一聲，紅臉老頭含糊道：&ldo;以前是。&rdo;
&ldo;以前是?&rdo;我疑道。
紅臉老頭鬍髭動了動，蔫蔫地：&ldo;執照吊銷了。&rdo;
&ldo;……&rdo;我說不出話，震驚地望向瓦連京，好半天才憋出一句，&ldo;之前出車禍也是他治的啊?&rdo;
&ldo;我有什麼辦法!&rdo;他不耐煩地嚷，雙臂抱在胸前，面頰嘴唇跑得通紅，看來竟有幾分可憐，&ldo;那時候醫院見了你都不收!&rdo;
&ldo;嘖嘖，那時的伊萬才叫一個慘，&rdo;紅臉老頭附和道，&ldo;渾身是血，沒個人樣。&rdo;
&ldo;你別說了。&rdo;瓦連京打斷他，老頭聳聳肩，撇撇嘴，沖我一番擠眼。我面上雖抿嘴點頭，尷尬微笑，心內卻大顫，滿腦子想的都是那雙透亮的眼睛，坦蕩得不敢叫我轉頭看上一眼。
紅臉老頭開到鬧市下車了，走之前對瓦連京有話要說，我裝作睡著的樣子，靠在玻璃窗上聽他們在車尾講話。老頭說：&ldo;今天片子沒照成，改天換個醫院照，我有朋友在市醫院，能給開個後門，不看證件。我看他行動沒什麼異常，別的應該也沒太大問題，先觀察著。至於這個失憶嘛……我建議你帶他多走走以前的地方，刺激刺激潛意識，看能不能讓他回憶起些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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