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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過了,但他嘴裡沒一句實話,”王化忠搖頭苦笑,滿是無奈,“逼急了,他就說賣了房子也不夠填那個窟窿,簡直能把人氣炸肺。”
“爸,你怎麼不約束他,別讓他這麼胡鬧呢?”王逸飛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焦急地追問。
“哪能不約束?”王化忠苦笑連連,“頭一次發現時,我直接衝進茶館,掀了他的牌桌,還甩了他一巴掌。可結果呢,他依舊故我。”
“更氣人的是那些茶館老闆,反過來警告我別影響他們生意,說第一次掀桌看在老書記面子上不計較,再鬧,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哦?”王逸飛不動聲色地探問,“成義常去哪些茶館?”
“陳二彪、劉興達、黃強盛那三家,都是玩大的,一局下來,少則五十,多則兩百,還有額外的賭注,一晚上輸贏輕輕鬆鬆上千,運氣背點,或是遇到設局的,上萬也不是不可能。”王化忠言辭間滿是痛恨。
“這麼誇張?”王逸飛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明目張膽的聚賭嗎?政府和派出所不管嗎?”
“管?怎麼不管。”王化忠冷笑,“只是派出所收了好處,查賭前總會提前通風報信,警車剛從鄉政府出門,這邊早就收拾得乾乾淨淨。”
“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王逸飛搖頭,“賭博如此猖獗,遲早出大亂子,派出所的人不至於為了這點好處自毀前程。”
“我也是這麼想,”王化忠嘆氣,“但每次查賭,確實有人從鄉政府那裡來電話,隨後訊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開。”
“或許是住在鄉政府附近的人看到警察出動才通風報信的。”王逸飛沉吟片刻,“不過可以確定,鄉政府內部肯定有他們的耳目。”
“最可惡的是,這些茶館老闆還勾結外人設局,坑騙本地人的血汗錢。”王化忠憤慨難平,“去年年底,冷水溪的陳大軍就栽了,三天三夜輸了四萬多,最後牛賣了,房子也抵了債。”
“他們就不怕名聲臭了?”王逸飛皺眉。
“名聲?”王化忠苦笑,“陳二彪是出了名的無賴,當年在供銷社,身上綁著雷管,差點和主任同歸於盡;劉興達是副鄉長劉興安的親堂弟,自己經營綠茶場,這些年賺了不少,囂張得沒邊;黃強盛是村支書覃志明的遠房小舅子,同樣開著綠茶場,還養了一群小混混幫他討債。有這樣的背景,他們自然肆無忌憚。”
“看來茶館已成碧巖村的毒瘤,不拔除,想在村裡做事難如登天。”王逸飛若有所思。
“可不是嘛,”王化忠感慨,“不單碧巖村,附近的沙林、黃梅、聯合、青螺、安坪、紫堰等村也深受其害,特別是那些剛畢業沒事做的年輕人,成了賭場的常客。”
“他們的錢從哪兒來?”王逸飛疑惑。
“家裡拿唄,”王化忠搖頭,“家裡沒錢就偷,偷牲口、電線、腳踏車、摩托車,這些年村裡盜竊案頻發,再這樣下去,碧巖村快成賊窩了。”
“村裡情況這麼糟糕?”王逸飛驚訝,“我竟一無所知,看來我太遲鈍了。”
“不怪你,”王化忠連忙解釋,“你上大學後,連暑假都在忙社會實踐,一年到頭在家幾天?不知道很正常,就算你回來,我們也怕你分心,不敢提這些腌臢事。”
“難怪你說理順村裡關係不易,”王逸飛沉思,“不採取強硬措施,徹底清除這些毒瘤,碧巖村難有根本改變。”
王化忠聞言,神色凝重:“飛兒,你可別攪這渾水,一年後你就要調走了,別為這得罪人。”
“放心,我有分寸,畢竟我還得在這兒待一年呢。”王逸飛笑著應承。
“我是認真的,”王化忠見兒子輕鬆態度,心中不安,“一個村的治安,不是靠一個幹部能搞定的,需要村兩委共同努力,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