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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要讓周公子失望了,家師已經仙逝多年。”
“那還真是可惜。”周盈半真半假的接話,腦中飛快的盤算往下該說些什麼。
鄭恆見她沉默,悠悠然開了口:“倘若師父他還在,定然會喜歡同周公子暢聊,畢竟有些話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同旁人再親近,也是輕易不能說清楚的。”
周盈聞言微微一笑,接下來的話中不禁帶了幾分試探:“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既然有幸為師徒,必定是要坦誠相待的,想必鄭公子的師父也將公子視做至親之人,亦與公子透露了不少只有至親才能知曉的事。”
“不錯,師父他對我確實傾囊相授,否則今日也不會有你我二人對坐在此。”鄭恆慢條斯理,卻是坦然承認了周盈的猜想,他話中的意思是承認他的師父已經告訴了他許多此間之人不應當知曉的秘密,而他也由此斷定了周盈不同尋常的來歷,否則也不會在略微試探之後,定下了今日的邀約。
如此直截了當的點名了自己的來意,倒讓正拐著彎的周盈一時對不上話來。
一股別樣的詭異安靜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兩人俱是閉口不言,默默地在心中估量著對方的深淺,一時間氛圍似乎又回到了先前比試定力的場景中,鄭恆氣場很是大,說話時鋒芒畢露,默不言語時也是風華不隱,要是任由這樣對坐一會兒下去,恐怕她很快就要潰不成軍了。
“你想要知道什麼?”
“你想要什麼。”
周盈有些詫異,正常的對話開口,不是應該先問一句“你的來歷”來探一下對方的底細麼,問她想要什麼是怎麼個意思,難道他是阿拉丁神燈,能幫助她實現三個願望?
及時剎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周盈眼皮狂跳著將自己的注意力拉回到他看著有些不著邊際的問題上來。
“鄭公子問我想要什麼,莫不是想祝我一臂之力吧?”周盈故作輕鬆的一笑,緩緩道:“可惜商場上的事,鄭公子這等孑然之人輕易沾染不得,公子天生就不是與銅臭為伍之人,多此一問恐怕無甚意義。”
“周兄聰慧過人,又怎會不知曉我話中意思,這般混淆視聽未免太明顯了些。”鄭恆輕而易舉地戳破了她剛剛糊起來的“窗戶紙”,微微笑著看她漸漸嚴肅起來的神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又像是早已處心積慮的準備好了一樣,對她緩緩笑道:“周兄與阿麼相交甚篤,又可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是誰?”
聞此,周盈不禁微微冷笑:“從前是我不在意,如今有鄭公子在眼前名提暗點,想不在意恐怕也是不行了,至於他是官差也好,是隨國公公子也罷,於我他永遠是阿麼,是我一位恩重如山的好友,再無其他。”
“好極,姑娘心思玲瓏,與你說起話來果然要輕鬆許多。”
他不再喚周盈“周兄”或是“公子”,而是直接稱呼她為“姑娘”,雖說只是一個稱呼的變化,卻說明了他已經放棄了與她繞彎子,打算直接切入正題。
周盈正襟危坐,屏氣凝神地等著他下面的話。
“你在長安時日不短,或多或少的應當聽聞了不少朝政之事,現如今……”
“鄭公子且慢。”周盈有些不耐的打斷他,她關心的從來都不是朝政如何,若是他要來討論什麼天下大勢,恕她沒這個耐性配合。
“我向來不關注政事,今日來也不是為聽這些無關瑣事的,況且官府已經明令禁止百姓勿談國事,鄭公子公然議論這些,恐怕不妥吧。”
“沒有什麼不妥,我既要將你拖下水,不讓你知道些底細又怎麼行。”
明明是理直氣壯做壞人,卻非要透著一股子光明磊落的味,周盈被他這一句“肺腑之言”噎得夠嗆,心中對此行懊惱不已,然而是為時已晚,只能面無表情的看他是打算如何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