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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臨,明月皎潔的光芒灑滿夜空的每一個角落,令星輝黯淡。銀河就像是一條鑲滿了舊寶石的腰帶,就那樣隨意的拋在一邊,水面上明亮著的卻是它舊日的倒影。

易雪歌閉著眼睛就躺在床榻上聽著船外的流水聲,這種時候,總是可以很輕易的叫她想起小時候躺在冷宮的床上聽著呼呼的風聲在破損的視窗上掛過。

那個時候,她總是非常沮喪,覺得自己的人生也被那風颳得灰暗暗的。現在想來,那時候的一切都充滿了叫人懷戀的味道,哪怕是那些小沮喪都帶了天真的意味。

現在,蕭沉淵就躺在她的身邊。

他們做過世間最親密的事情,彼此水/乳/交/融的時候,便彷彿靈魂經過才重重的障礙,重疊在一起,那種相互圓滿的快樂簡直叫人從心的最裡面開始戰慄,整個世界都被那種戰慄所感染。

蕭沉淵安靜的躺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兩人十指交握,掌心貼在一起。他的聲音裡面帶了之前不曾有的歡喜:“雪歌,我從來都沒有一日如同今日一般快樂。”他側過頭,認真的看著易雪歌,語調柔軟的彷彿是夜裡染了露水的花瓣葉片。

小時候,父皇對他予取予求,所有人畢恭畢敬,他只是覺得平常無奇;少年時,失敗者的白骨為他堆出傳遍天下的威名,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只是覺得理所應當;只有擁抱她的那一刻,他才終於得到了那叫人無法拒絕的快樂以及來自內心與靈魂深處的安寧。

就像是父皇曾經說過的:“只要和她在一起,那種無與倫比的快樂便勝過了人間一切的事物。”

這一刻,蕭沉淵才真正的明白了這種感覺。但你品嚐到這種真正的快樂,那麼其他膚淺的快樂甚至無法令你一顧。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原是如此。

易雪歌倒沒有蕭沉淵這樣多的感慨,她只是有些疲憊。事情完畢之後,她反倒有了那麼一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她瞥了眼臉上寫滿饜足的蕭沉淵,忍不住低頭在蕭沉淵按在她肩上的另一隻手上咬了一口:“我!很!痛!好嗎?”這種對方舒服了,結果她卻還是更不舒服了的感覺簡直叫人想要去死一死,當然,是對方去死。

蕭沉淵十分寬宏大量的由著她咬了一下,然後手上微微用力,伸手一攬反而將她摟到懷裡:“對不起,雪歌,我們本該選個更好的地方。”他嘆了口氣,然後理直氣壯的道,“可我忍不住,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了。”

易雪歌也忍不住再次咬了他一口,這一次咬得重了一點,幾乎立刻見了血跡。然後,她就聽到了蕭沉淵加快的心跳聲以及他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

“你要是再咬一口,我就又要忍不住了。”就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撓了撓易雪歌的心尖,整顆心都是軟麻的。

易雪歌非常識時務的鬆了口,但還是哼了一聲,把頭往被子裡埋了一下。

蕭沉淵似乎笑了一下,下顎的弧線因此緊繃了一點。他整個人就像是春天裡被融化在花蕊中央的雪,沒了塗在外邊的寒冷,一下子又軟又香。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撫了撫易雪歌有些溼的長髮,非常輕、也非常溫柔:“你走了之後,我總是會想到你。怕你被人欺負,怕你再也不回來,怕你出意外。我從來不知道我竟然也會有這麼多的害怕。雪歌,你怎麼可以比我還要心狠?說回去就回去,甚至臨行之前都不願意來和我說一句話?”

被人用這種棄婦的口吻問話,易雪歌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咬了咬唇——明明是這人吃著碗裡的飯,想著賣米的!被他一說,反倒他是受害者了。

蕭沉淵靜靜的看了她一眼,纖長的眉輕輕一動,眼睫下垂,然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繼續說道:“為了你,我在不知你是生是死的情況下,丟開了魏國和數十萬大軍,簡直把一國之君的原則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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