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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以為他被什麼妖獸襲擊了，衝上去發現他完好無損，只是低著腦袋在盯著草叢看。

&ldo;……你幹什麼呢?&rdo;她問。

他頭也沒抬，語氣聽不出情緒：&ldo;這種靈植叫什麼?&rdo;

她看了眼：&ldo;穿心草，一階魔域靈植，不怎麼值錢。&rdo;

桂雲扶沒說話。

疾雪上前，蹲到他旁邊，看著他被晚風微微吹得晃動的面簾：&ldo;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錢?&rdo;

&ldo;這和尊上有什麼關係嗎?&rdo;他淡淡地道。

疾雪也猜到他肯定不會回答。

按遊戲設定，現在的好感度不是負數也最多就是個0。像這種觸及核心的問題，沒有個99的好感肯定是問不出來的。

她只好說：&ldo;怎麼和我沒關係了，你的事不都和我有關。&rdo;

桂雲扶不答。

一貫的無視之術。

疾雪又往他那邊挪了挪：&ldo;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來商街幹了什麼嗎?&rdo;

&ldo;那是尊上自己的事，不必告訴我。&rdo;

&ldo;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rdo;她沒臉沒皮，合情合理地套近乎：&ldo;咱們不是有好幾次生死之交的情誼嗎。&rdo;

一次是從天上掉下來那次，第二次是那條蛇。

雖然前者完全是她造成的。

桂雲扶依舊沒搭腔，連面簾的朝向都沒往她這邊偏一下。

疾雪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直覺沒有錯，他果然有那麼一點奇怪。雖然是同樣的無視，但現在的無視，就是和之前的不一樣。

雖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哪裡不一樣。

&ldo;芙芙，我……&rdo;

&ldo;不要這麼叫我。&rdo;這離譜的愛稱終於讓桂雲扶給了她一點反應，他側過臉，語中含笑：&ldo;我告訴尊上我的名字，只是因為您的確救了我一命。&rdo;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意思。

他大概是想這麼說，話中的疏離之意很明顯。

等等。

這個態度和之前的態度，好像也不太一樣。

疾雪的雷達嗡嗡作響，可她還是沒搞懂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不一樣，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思索的時候，桂雲扶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地道：&ldo;尊上，不早了，該回魔殿了。&rdo;

疾雪道：&ldo;你還願意回去?&rdo;

她這問話的方式很怪，好像他是她的什麼人似的，他當沒聽見：&ldo;我答應了尊上等您傷好再走，當然不會提前離開。&rdo;

疾雪點頭，最終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看她蹲在地上一直不動，桂雲扶再次開口：&ldo;尊上。&rdo;

&ldo;那你拉我起來吧。&rdo;她道。

&ldo;尊上修為深厚，想必不會腿麻吧?&rdo;

&ldo;雖然不會，但你如果不拉我，我今天就不起來了。&rdo;

桂雲扶：&ldo;……&rdo;

疾雪可以很大方地承認，自己就是個無賴。雖然不知道他態度為什麼這麼奇怪，但這並不影響她耍無賴。

桂雲扶靜了幾秒，靠近，微微彎腰，沖她伸手。

那隻手在夜色中，筆直，冷白，骨節分明，很好看。

疾雪握住他，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