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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讓它們掉下來。
第二天早晨再見到白帆的時候,他嗓子腫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譚麗麗把那天晚上演出的所有收入——1000元錢從兜裡拿出來遞給白帆,流著淚說了句對不起。白帆苦笑著搖了搖頭,接過錢從裡面數出自己應得的那一份,把剩下的600塊塞回她的包裡,順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伸出大姆指“啊啊”地說了句什麼。見譚麗麗沒聽清,他馬上挺胸抬頭做了一個標準的探戈舞裡的滑步側行,跟著又來了一個鬥牛舞中的扭轉步。譚麗麗被他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一不小心抻到了傷痛的右肩,疼得她“唉喲”了一聲,白帆趕緊上前握住了她的右手,想說又說不出來,急得他眼睛都瞪圓了。譚麗麗說沒關係,真的沒事,我不疼。白帆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譚麗麗頭伏在他的肩膀上哭出了聲,斷斷續續說,“怎麼會這樣……太艱難了。”
是啊,真是太艱難了,白帆昨晚至少唱了十首歌,每首歌平均算下來也才不過三十塊錢,就這區區三十塊錢他又是怎樣掙的啊,差點沒把自己折騰死。記得她當初伴過舞的那些男女歌星們,哪個出場費不是動輒幾萬十幾萬啊,而且在臺上最多隻唱三首。更叫人不恥的是有些沒素質的歌星還假唱對口型,街舞跳得就像在做廣播體操,可他們就憑當初唱紅了一兩首歌,這兩首歌恨不得養活了他們一輩子。
和譚麗麗好了四年,最後把她一腳踢開的那位男歌星就是其中之一。九十年代末期唱紅了一首流行歌曲,進入兩千年他把這首歌的伴奏從電聲搖滾變成了交響樂,過了一年又演變成了鋼琴伴奏,現在伴奏的樂器據說已經由鋼琴變成京胡了。別人怎麼看他毫不在意,自己依然唱的津津有味,還自誇自擂說:好的歌曲就是要經得起歲月的磨練,我就是一頭反芻的牛,對待藝術精益求精。從此以後,他得一綽號:老牛。就這樣一頭過氣的老牛卻偏愛吃個嫩草,不知有多少花季女孩做了他反芻的食料。
譚麗麗從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剝離出來,挽著白帆的一支胳膊,倆人一瘸一拐地去就近的一家醫院看病。
排隊交費的時候忽聽身後有人叫白帆的名字,他們回頭一看,沒想到竟然是李師傅的小徒弟。那孩子她和白帆都見過,叫小生子,也就十七八歲,聽李師傅說是他的親侄子。
小徒弟哭著告訴他們說他三叔那天晚上之所以沒趕過去,是因為他出了演出事故,在表演眼皮吊水桶的時候被上臺合作的觀眾用針扎瞎了一隻眼睛。
譚麗麗和白帆一聽就懵了,錢也不交了,跟著那男孩直奔三樓的住院部。在眼科重症監護室裡,他們看到了半拉臉纏著繃帶的李師傅。目睹眼前慘狀,譚麗麗嚎啕大哭,人幾乎背過氣去。她哭得如此悲傷,不可否認,裡面有李師傅的因素,但大部分原因她是在哭他們這些賣藝人的悽慘命運。一旁的白帆急得嘴唇都咬出了血,眼睜睜就是說不出話來。
臨走的時候他們湊了2000元錢趁李師傅不注意交到了他侄子手裡。
那天李師傅說的一句話至今仍在譚麗麗耳邊迴響,他說:“拜託二位,往後哪兒再有演出你們可別嫌棄我,一定別忘了把我叫上,我保證再也不會誤場了。”
確實,打那以後,李師傅表演節目更加賣力氣也更加用心了。
第四章 M12 (6)酒桌上的踢蹋舞
現在再回過頭來說今晚的風情舞表演。
譚麗麗第二次出場的時候換了一套半透明的白紗裙,臀部隨著冷峻的電聲音樂微微擺動,舞臺上圓柱型的燈光突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炫人眼目的鐳射燈在不停地轉動,幽暗的舞臺一下變得絢爛起來。
從出場,走位,到最後消失,每一個動作譚麗麗都是事先設計好了的。如果說她前面跳的舞蹈多少還有點藝術品味,那麼最後這個環節對她來說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