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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年紀大了,出國生活本來就很不適應,孫子還忙於工作,她平日裡幾乎都是一個人,難得碰上一個故鄉的女孩便感到十分親切,兩人經常結伴去商場採購。
既然說了今晚有事,就不好在公司待到太晚,免得被人發現自己在找藉口。方歸廷收拾好東西下班,回到家卻發現外婆不在,他翻開通訊錄撥通方春香的電話。
方春香那頭很吵鬧,她扯著嗓子喊道:「阿廷啊,什麼事?」
「外婆你去哪兒了?」
「我和蘇蘇她媽媽去公園跳舞了!」方春香已經很久沒這麼高興過,找到志同道合朋友的感覺真好,「鍋裡還有炒麵,你沒吃晚飯的話就自己熱一下吃,我先不跟你說了,大家都等著我呢。」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結束通話的嘟嘟聲。
方歸廷沒胃口,他回房間換了身衣服,也拿著鑰匙出門了。
傍晚的公園門口很熱鬧,有家奶茶店排了很長的隊,方歸廷看到店裡熟悉的身影,走上前去笑著說:「生意不錯啊。」
高驍凡正在用力晃玻璃杯,聞聲抬起頭往聲音的方向看去,「老方?」他有些不確定,放下杯子走到店外,盯著方歸廷看了好幾秒才確認道:「還真是你,終於回來了!」
方歸廷握住拳頭輕輕撞了下高驍凡的胸口,笑著說:「真開上奶茶店了高老闆。」
「小生意小生意。」高驍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髮,「倒是你,這麼些年上哪兒去了,突然間沒了訊息。」
方歸廷還是用同樣的理由回答:「臨時出國工作,沒來得及和大家告別。」
高驍凡和方歸廷同歲,兩人也是髮小,住在同一條街上,小時候經常一起玩兒。高驍凡性格直爽豪邁,也帶點憨氣,以前沒少受阮蘇蘇和阮秋鳴兩個調皮小姑娘的捉弄。
「等我忙完,我們吃個夜宵去,羅老頭那家燒烤店還開」高驍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店裡的催促聲打斷。
「老闆,老闆!先別和帥哥聊天了,我的爆珠奶綠好了沒啊!」
高驍凡趕緊轉身回去,走到一半又轉頭看著方歸廷欲言又止。
方歸廷主動說:「過兩天吧,我來找你吃夜宵,你先忙,我去公園裡散散步。」
「那我請你喝杯奶茶。」
方歸廷不想喝,但高驍凡一向熱情,推拒一番又要浪費時間,他只好點點頭,要了一杯鮮奶加芋圓。
高驍凡動作麻利很快做好,打包時卻給了方歸廷兩杯,他不好意思地笑著說:「筱音點了杯奶茶,我剛才太忙了沒來得及給她做,你幫我帶給她吧,應該就在湖邊那個老頭兒下棋的地方,跟江叔在一塊呢。」
說完高驍凡才反應過來方歸廷剛回來,說不定不認識阮蘇蘇的女兒,他不確定地問:「阮筱音你認識伐,蘇蘇的女兒啊。」
「嗯,我知道。」方歸廷點了點頭,提起打包袋子沖高驍凡揮了揮手就往公園走了。
這座公園有幾十年的歷史,方歸廷兒時經常來這裡玩,對任何一條小路都瞭如指掌。他慢悠悠地往湖邊走去,還沒到地方,就看到不遠處樹底下蹲著個小身影。
阮筱音縮成小小一團,下巴擱在膝蓋上,正在認真觀察地上的螞蟻。
「音音,在做什麼?」方歸廷彎腰湊到阮筱音身邊問。
「叔叔你認識我?」阮筱音仰著腦袋好奇地看著面前這個陌生人。那天方歸廷把小朋友抱回家時,她正在呼呼大睡,並沒有見過他。
江大志在不遠處下棋,看見方歸廷走來,他大喊道:「阿廷啊,幫我看一會兒孫女,我這局勢正在關鍵時刻呢!」
方歸廷和方春香去阮家吃飯時江大志不在,但他後來見過方春香好幾回,也聽阮珠美唸叨了無數次,因此突然見到方歸廷時他並不陌生,好像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