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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鍾情於她了。
對於愁情這個名字,不論是否身為江湖中人,都該如雷貫耳,卻怎麼也不及親眼目睹來得震懾人心。他所擁有的除了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功外,那絕頂的美貌恐非筆墨丹青所能描繪,就怕連漢哀帝愛之若狂的傾城男子董聖卿也要遜色三分。
威震江湖殺人不眨眼的死士,因何變上綻雪這樣不知人間險惡的天真姑娘家?
冷淡望向手持畫軸走進來的人,婦人鎮定的迎上紅衣男子美麗的眼,看出他的眉宇間躍上一族陰厲的煞色。
那麼他瞧出來了……婦人掀唇冷笑。早該在他疑心病起,暗中沾得藥酒嘗用時,她就該猜到愁情已看穿她普經引以為傲的易容術。
柳綻雪純真不容易懷疑別人,然閱歷甚豐的愁情本就是個處事極小心的殺手。他雖不若歡休狂放,也不若悲霄冷峻,但心思卻同樣的深沉、敏捷,精明得駭人。
沒察覺到周遭升騰的殺氣,柳綻雲見愁情迴轉,接來書軸便快活的欺近婆婆。愁情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側,不動聲色的美顏仍是一貫的溫文乎和,很難觀出其下的所思所想。
“快開啟來餚餚,這是我迭給婆婆的。”柳綻雪低呼著,強將畫軸塞進婦人懷中,喜孜孜的獻寶。
婦人本沒心情觀畫,實在不耐柳綻雪聲聲催促,只得依言展開畫軸,藉以塞住她喋琳不住的心嘴。
畫軸一展開,光滑的白絹裹便躍出一位明豔絕麗的佳人來:那是位頭戴鳳冠、身著霞破,即將出閣的幸福嫁娘。嫁娘懷裹揣了暖女兒紅,娉娉嫻娥地亭立在靜論幽深的園子裡,絕豔的姿容正似笑非笑地睥睨觀晝人。在光滑細緻的上等絲網襯映下,她那優美的姿態更若隨風擺款的虞美人,渾身飄蕩著一股堅毅倔強卻又柔弱的動人韻致,極其醉人。
頗受撼動的婦人驚詫地餚向柳綻雪,眼中隱約可見淚光。
“她是戀棠,婆婆不會識不得吧!”柳綻雪調皮地打著笑語。“呵呵,雪兒繡得很好吧!我知道婆婆思念戀棠得緊。上個月是婆婆四十一歲壽誕,戀棠沒回來婆婆很傷心,又鬧氣不哼半句,我餚哪,戀棠的性子與婆婆一個樣呢!人家啞婆婆來倍說了,戀棠是因為定洲的百姓身染怪疫,才不得不趕去救命。婆婆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暗自生戀棠的氣,誰讓婆婆生了個醫術精湛的女神醫呢!”笑臉因歉疚而黯淡了,“其實雪兒知道,戀棠是為了舌兒在生婆婆的氣。都怪婆婆不好,不該太忠心,也怪宵兒的家人,若非他們硬將宵兒塞給婆婆,要婆婆照顧雪兒,婆婆也不用與戀棠分離了。”
想起慘死的親人,她難忍傷心又不想掀起婆婆的痛苦,匆促背過身去,拎起袖擺拭去眼角的淚珠,無意間瞄到愁情始終溫情的眸子,心頭不禁又發燙了。
近來他常以這樣羞人的眸光凝視她,像帶著兩小簇火焰在焚燒人,害她幾度無措,不知咳將手腳往哪兒擺。
“戀棠身分卑賤,本該如此。”婦人冷言驚醒凝眸無話約兩人。
“胡扯!”柳綻雪轉身斥責,“戀棠的身分才不卑賤呢!婆婆別因她不克返家便記恨於心,小心我不將“金不換”給你哦!”汶起腰虛張聲勢,她調皮地眨眼恫喝道:“婆婆不可以再生戀棠的氣,不然我就將你那件天大的秘密透露給戀棠知曉哦!”
愁情小心的和柳綻雪保持一定距離,陰沉的美眸冷測地盯著行止古怪的婦人。她究竟是誰?對綻雪似乎有股難吉的敵意,既然如此,為何要委屈自己醫治綻雪?
“什麼秘密?”心不在焉的婦人隨口漫應。
“呵,想探我?我知道你嘴上說不理戀棠,好面子的不讓她知道你思念她,其實私底下花了三年時光替她縫好、繡好一襲華麗的嫁棠,對不對呀,婆婆……”她賊溜溜地掩嘴輕笑,纖手意有所指地點著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