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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是被迫的,
一定是的。
一路上,他想起岳父在世時的畫面,岳父邀他去沈府吟詩作畫,把酒言歡。
沈念會在他必經的路上,手持團扇與她行上一禮,然後紅著臉擦肩而過,會躲在屏風後,痴痴偷看他,七夕節,會偷偷塞給荷包香囊……
那少女眼裡的星光,溫柔了他無數個寂寥的夜晚,支撐他日日苦讀。
那時,春滿樓還未到營業時間,他進不去。不顧君子之禮,繞道後院,偷偷爬了牆。
他原以為,會看到一個,滿臉不願,被迫在這求生計的沈念。
剛攀上牆,便見她一身素衣,正言笑晏晏,和一群只著薄紗的女子鬥舞。
笑容明媚,舞姿靈巧,與她們熱鬧成一片。
一個不察,手一鬆,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半晌,他扶著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在床上躺了三個月,腿才好。
之後,再也沒去找過沈念。
不知雲舒忽然停下回頭,頭上蓋著蓋頭往前走的沈昭,猝不及防撞上了雲舒,狗啃式摔在地上。
蓋頭,鳳冠,珠釵散落在地,沈昭經營多年的淑女形象,立刻煙消雲散。
新娘子當眾摔跤,天大的笑話。
能被人笑上一輩子。
兩旁的親友,死死憋住的嘴角,抖動的肩膀,沈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過去。
旁邊的丫鬟反應過來後,立刻把沈昭扶起來。
沈昭鼓起好大的勇氣,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站好,順著雲舒的視線看過去,沈念如天地繪筆描繪出的瑰麗景色,將自己這一身紅綢,稱的庸俗不堪。
新郎新娘本就是焦點,眾人順著兩人的視線,也看見了沈念。
知內情的人,原本便覺得沈母太偏心,如今兩相一對比,一個盛裝出嫁,一個暗暗躲在屋子裡不見天日。
可憐。
再看向沈昭,不自覺帶上一絲鄙視。
搶了姐姐的姻緣,能是什麼好人。
沈昭感受到輕蔑,翻江倒海的恨意,如潮水將她淹沒。
她人生最隆重的一日,從眾星捧月突然變成嘲笑唾棄,畢生恥辱。
虧得自己還惦記著她,讓她入府做妾,她卻還沒進門就開始勾引相公了,不知道在青樓學了多少狐媚子手段。
水蔥似的指甲死死扣進肉裡,才壓下情緒,換上假意溫柔的笑容。
扯了雲舒幾下,他才回神。
雲舒不自然的收回視線,看向沈昭,詫異,髮髻散亂,儀表狼狽,丫鬟正彎腰撿蓋頭。
……摔了?
沈昭想起自己的狼狽,搶過丫鬟手裡的蓋頭自己蓋上。
雲舒後知後覺的察覺到周圍親屬怪異的眼光,強作鎮定把她牽上花轎。
阿古收回視線,在屋子裡百無聊賴的踱著步子。
忽然,門「枝呀」一聲,被推開,一著湘妃色襦裙的妙齡女子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梳雙丫髻的圓臉小丫鬟。
是春滿樓的頭牌—清歡姑娘和她的丫頭綠蘿。
今晚辰時,沈念將被一頂小轎接入雲府,做貴妾,清歡是特意來送嫁的。
春滿樓的姑娘,大多是從小便被父母賣進去的,身世可憐,沈念進去之後,並沒有像外人一般瞧不起她們,還經常一起鬥舞玩樂,外人看她們似僱傭關係,實則親如朋友。
清歡和沈念是相處的最好的。
清歡一進門,便激動的告知,沈昭剛剛當眾摔跤的笑話。
阿古裝作不知,呵呵與兩人笑話了一番沈昭,順道拉著她和綠蘿坐到床上。
屋子狹小,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