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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弄地注視著銀色冠帶飄舞后,近在眼前的面具,渾然不顧左臂麻木的慘痛,連光潔脖頸留下青紫指痕,亦無從理會。
“說,你笑什麼?否則我殺了蘇遊影!”
“我笑是我的自由,關你何事?”
紗燈在夜風中飄搖,他桃花眸中怒意更熾,眼中光芒,近乎野獸受傷的嗜血瘋狂,眼中卻清亮理智得嚇人,玉手一揚,毫不留情地將我摔在廳中。
纖軀如白鶴輕羽一般飄墜,沉悶的落地聲響中,伴隨著一道清脆裂骨之聲。
我頹然委頓於地,左臂無力地垂在地上,但覺胸中氣血翻湧,禁不住轉首一口噴湧而出,鮮血竟是紫褐一片,在黑曜石間流淌,不動聲色地凝固。
舒亦楓拂袖轉身,揚聲呼喚,便有五名灰衣弟子自廳門外埋首步入。
他背門靜立軟榻前,任由衣袂輕輕飄動,衣襬輕舒垂瀉,語聲陰冷威儀,“把他帶下去,看牢了,要是他無故失蹤,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我以袖拭淨唇角紫褐血絲,踉蹌著扶柱起身,揮袖掃開前來羈押的五人,“我自己走,你們帶路,最好再也不要見到他,眼不見為淨!”
我怒瞪一眼廳堂上的幽雅背影,以手扶著骨折毒侵的左臂,緊隨如履薄冰的五人身後,沿著九曲迴廊而去,踏入了那一片揮之不去的夢魘之中。
西苑處於縹緲谷深處,遠離溫泉池水,和奢靡華麗的北苑、南苑、東苑截然不同,這裡只有一間牢固的石室,石室周圍,寸草不生,積雪遍地。
我望著對面石門逐漸閉合,將最後一縷月輝銀華阻隔在外,唯有扼腕長嘆。
我雙手微動,便有清脆叮噹作響,但見雪腕皆被鐵鏈鎖就,雙臂被牢牢釘入兩側石壁的鎖鏈張開,半跪在冰冷石地上,儼然一副階下囚的慘狀。
終究是,成為舒亦楓的玩物了麼?
蘇遊影,你在哪裡?是否安好?
憶及梭羅仙姝,寂寞情殤,淚溼伊人妝。
守候千年的思念,點滴從指間消散,挽留不住的遺憾……
第四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惡魔聖主(1)
昏暗冥黑之中,好似有冰水當頭潑下,面上一片冰冷溼潤!
我迷迷糊糊地撐開沉重眼瞼,但見委地的銀袍衣襬前,一灘清澈水漬躍然於眼底,其中倒影著一張風華絕代的素顏,發頂鑲玉銀冠在黑暗中熠熠生燦。
我不顧左臂劇痛,恍惚抬眸,任由銀色冠帶垂落頸項衣襟,雙膝與鐵鏈鎖就的雙腕已然麻痺不堪,只覺渾身一陣痠痛,卻無法動彈分毫。
一抹清挺消瘦的身材,被月光拉出一道細長的影,鐵窗瀉入的月光照著他狐形面具下疏朗的容顏,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正悠悠地看著我。
十幾名美豔侍女垂手侍立軟榻旁,菱花塵纖,宛如靜默無言的石雕。
兩旁各有一個鐵架支撐著青銅火盆,隱有噼啪作響乍起,墨色火油順著生鏽的盆緣蜿蜒流下,炭火燃熾的痕跡,斑斑駁駁,彷彿是與生倶來的醜陋烙印。
石桌上靜放一隻瑞獸玉爐,安神的龍涎香氤氳飄渺,更增添了睡眠的安恬。
我無心對景垂淚,便視若無睹地轉目落向石壁上奄奄一息的燈草,暗自凝神運力,卻覺全身骨頭恍若已然散架,使不出半分內力與咒印。
舒亦楓行至圓形石桌旁,順勢斜倚在鋪就雪白狐裘的軟榻上,三千如水青絲,在玉簪斜綰下仍是潑墨般鋪散在軟榻上,衣衫稍見凌亂,神態舉止間,慵懶妖媚。
他端起石桌上的綠玉斗,笑靨如繁花盛開,眩目已極,“你不要妄想逃跑,你已被我下了千草軟骨散,無法再逃出我的手掌心!上次將你綁成那樣,都讓你神鬼不覺地逃走了,我不得不佩服你逃跑的本事,我得加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