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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側挪了挪身子,避免自己昏昏沉沉地靠在鍾至肩膀上。
列車啟動,輕揚的音樂如同催眠曲,帶他沉入夢鄉。
可當夏斯弋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整個人都倚在鍾至身上。如果不是兩人中間橫檔著扶手,幾乎都算是倚在鍾至懷裡。
夏斯弋驟而清醒,迅速起身。
他的側臉才移開鍾至的肩膀,就被鍾至徑直按了回去。
鍾至的語氣溫和如水,力道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再睡一會兒吧,路程還長。”
這一按壓得夏斯弋頭腦發懵,身子如同一塊繃直的鐵板,硬生生地打了個對彎,僵直得像在冷庫裡放了三天才拿出來。
如果是以前,這樣的動作夏斯弋不會多想,可現在……
許是察覺到了什麼,鍾至鬆開手,夏斯弋旋即從他肩膀上彈開。
鍾至看著他,在他臉上梭巡了幾圈,低聲道:“睡飽了?”
夏斯弋順坡而下,點了點頭。
“好,那換我歇會兒。”
鍾至屈肘鬆了鬆關節,繼而毫無徵兆地枕在他肩膀上:“快到了叫我。”
是似曾相識的一幕。
夏斯弋驚愕地瞪著眼,只聽見鍾至低聲咕噥著:“啊,好累……”
差別的體溫隔著肩膀傳來,止住了夏斯弋扒開鍾至的念頭。
鍾至對他一向如此,從前他沒拒絕,卻在鍾至反覆為他奔波後態度大變,著實有點像過河拆橋。
況且這兩天都是他一個人在彆扭,反觀鍾至則坦蕩得像是毫無心思,如同一切都只是一場無聊的誤會。
希望,只是個誤會吧。
他扳直脊背,移開眼睛,只當自己是個人形靠椅,不再說話。
長達幾小時的高鐵停靠在站,剛驗票出站,鍾至就說口渴,非要去高鐵站外的一家超市買水,夏斯弋無奈跟隨。
超市內寬敞整潔,鍾至瞄了眼收銀員的胸牌,從對面的貨架上拿起一瓶礦泉水,找她結賬。
他緩慢調出電子支付軟體,和女店員搭話道:“在這裡工作開心嗎?”
女店員舉著掃碼槍笑道:“怎麼,你家裡人也想在附近找份收銀的工作?”
“是啊,家裡妹妹。”鍾至毫不臉紅地信口胡謅,“所以你覺得好嗎?”
“挺不錯的。”年輕的女店員語氣含笑,“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這裡很好的。當初老闆聽說我沒地方住,還專門在他家騰了一間屋子給我,不過你妹妹要是換了家別的店,那我可保證不了。”
鍾至調出付款碼,遞到女店員面前:“那確實還不錯。”
“是很不錯。”女店員矯正道。
支付完成,鍾至拿起手邊的水瓶道謝離開。
出了門,他擰開水瓶遞到夏斯弋面前:“看你嘴有點幹,喝點水吧。”
夏斯弋狐疑地望著他,猶豫道:“你有點奇怪。”
鍾至只是笑而不語。
夏斯弋隱隱生出了預感:“難道她是……?”
鍾至應聲:“就是你想的那樣。”
夏斯弋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視線惶急地轉移回剛才的姑娘身上。
隔著一塊幾淨的玻璃,姑娘愉悅地整理著桌上的小商品,嘴裡還哼著歌。
鍾至站在他身邊,低聲道:“如果我提前告訴你,你大概會先入為主地覺得她境況悲慘。但你剛才聽到了,她親口說自己很幸福。我想,這才是她最真實的生活狀態,比任何普世意義上的認證都更具說服力。”
窗內的空間與他相隔,好似分割成了兩個世界,愜意的小調悄聲傳來,柔和地流淌過夏斯弋的內心。
她好像,真的過得很好。
離開高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