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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到最後哭得累了，趴在他懷中淺淺睡去，眼角的淚痕依然擦了又現。
楚景玄勉強拿帕子幫虞瑤擦過臉，凝視她眼尾洇暈的紅暈半晌，湊過去在她額間落下一個輕吻。
他們回到瑞王府已然天黑。
沒有吵醒虞瑤，楚景玄橫抱著她從馬車上下來，送她回去住的院子。
但在途中虞瑤便醒了。
她有些犯懵，呆呆倚在楚景玄身前，感覺到他胸前一大片衣襟被淚水浸透。
濕漉漉的一塊衣料貼在臉頰上，有些涼意，黏黏糊糊。
虞瑤愣怔良久，手指輕拽楚景玄的衣袖，啞聲道：&ldo;我身體不適，想讓周太醫幫我看看。&rdo;
楚景玄循聲低頭去看虞瑤。
方才應下她的話，又聽見她低聲說：&ldo;我不想回去。&rdo;
楚景玄微怔：&ldo;不回去要去哪兒?&rdo;
虞瑤沒能給出答案，停下腳步的楚景玄思忖間柔聲問，&ldo;去我住的院子?&rdo;
等得一會兒沒有等來虞瑤開口拒絕，楚景玄腳下調轉方向，帶虞瑤去他這些日子住的那處院子。
他逕自抱她回去他的房間，將她放在床榻上。
見虞瑤不言不語拿一雙眸子盯住他不放，楚景玄暫且維持著傾身的姿態，沒有立刻鬆開手。
這般相對沉默片刻，楚景玄溫聲道：&ldo;瑤瑤，你先歇著，我去讓人喊周太醫過來，再命人送些熱水和吃食。&rdo;
虞瑤仍舊是那樣看著他，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楚景玄溫柔回望，緩緩抽回手臂，正欲站直身子，不妨被扯住衣袖。
他目光落在虞瑤勾纏住他的纖纖玉指上。
楚景玄便重新俯身靠近兩分，拿另一隻手撥開虞瑤額前碎發，摸一摸她的臉：&ldo;我去去便回。&rdo;
虞瑤慢慢鬆開手。
楚景玄多哄她兩句才收回身子，離開床榻，出去吩咐底下的人。
不一會兒，楚景玄回來了。
之後熱水和吃食相繼被送進房間，周太醫也被請來，正在廊下候著。
虞瑤被扶著靠坐在床榻上，身後被楚景玄塞了兩個紫檀色織金大引枕，讓她能靠得舒服些。楚景玄拿帕子用熱水浸濕擰乾，幫她擦去臉上淚痕，而後語聲溫柔問：&ldo;先用膳還是先見周太醫?&rdo;
虞瑤便曉得楚景玄心知她並非身體不適，而是有別的什麼事情。
她手指不禁暗暗攥住錦被一角，眼簾低垂道：&ldo;我想單獨見一見周太醫。&rdo;
&ldo;好。&rdo;
覺察出虞瑤說這話時，似有些緊張，楚景玄應允她，撫了撫她的手，放下紗帳轉身出去了。
虞瑤隔著層紗帳朦朦朧朧看楚景玄的背影消失在房中。
很快周太醫進來。
&ldo;見過娘娘，不知娘娘身體有何不適?&rdo;
背著藥箱的周太醫在離床榻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躬身詢問。
&ldo;周太醫，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回答我。&rdo;靜默許久，虞瑤低聲開口。說話間撩開紗帳一角，她盯住周太醫的臉，不打算放過他面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ldo;當年尚且我在宮裡的時候，是否有人曾欲圖下毒害我，被陛下識破，但沒有叫我知曉?&rdo;
借著楊瑜君的話，她記起虞太后身子衰敗、難以為繼那些日子，她曾有過一陣子頗為嗜睡。
那段時日多半是周太醫來為她請平安脈。
由於那陣子有嗜睡的情況，周太醫還為她開過調理的藥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