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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著眼睛躺著,被子搭在胸口,終日藏在寢衣後頭的白玉吊墜這時才從頸間滑落了出來。
這掛飾是在她有記憶時就出現在她身邊的,她不知道是不是生母留下的,她沒敢問過任何人,只從小貼身戴著。
重生回來再看這塊玉,才想起,前一世她的身邊似乎並無這樣東西。
這玉不甚透亮,看上去像是蒙了一層灰色,光澤全無,也難怪小時候侍候她的婢女會私下議論,「下等人生的果然不同,一塊破石頭也這般寶貝」。
她握著玉,漸漸墜入睡夢中。
「阿寄,阿寄!今日慧明大師回來了,你猜猜看他給我帶了什麼禮物?」
山間薄霧瀰漫,風怎麼都吹不散,謝汝的眼前總隔著一層紗似的,眼前隱約有一人,瞧不清面容,只能勉強勾勒出他挺拔修長的身影。
年輕的男子笑聲清潤溫和,「定是你求了許久的百草古籍。」
少女一驚,「你怎猜到的?!」
「唯有此物能把你高興成這般,猜中又有何難。」
「阿寄,若說誰最瞭解我,那便只有你了!」
霧氣漸漸散了,連帶著那對歡笑的男女也一同消失。
畫面一轉,月圓之夜,梨花樹下,那二人對面站著,依舊瞧不清面容,只能聽見聲音。
「阿汝,待我們回京,我便去求了父親,叫他替我提親,你……你可願意?」
「……嗯,我願意。」
男子輕聲緩道:「阿汝,我與你保證,此生、來生,我心繫唯你一人。我雖位微人輕,但往後我會爭一爭,你不必再看人眼色,更不必為了討人歡心而委屈自己。」
有個糟糕的出身,這悲哀他們二人都懂。
那女子似乎感動地哭了,她嗚咽著,一直在搖頭。男子緩緩抬手,為她拭去淚,他向來恪守本份,不曾逾距,直至此刻他才鼓起勇氣握住了她的手。
謝汝陷入夢魘中,她旁觀著一對痴心男女互訴衷腸,許諾終生。她知道那女子未言出口的話是什麼,「只要我們二人在一處,便怎樣都好」。
……
一陣心悸,從睡夢中醒來,她坐起身,怔然地看著屏風上搭著的披風發呆。
她明明記得,那夜的月光映照下,沈長寄的臉紅了個透。
她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臉,被粗礪的指尖劃過帶來的戰慄感猶在。她又憶起那個讓人窒息的熱吻,不自在地抿住了唇。
拿筆的男子如今劍不離身,手上的傷痕變多了,性子變得鋒利,人變得強勢,臉皮也厚了。
她再也睡不著,披上沈長寄的披風,走入雨後的院中。
她呆坐在廊下石階,凝視著薄如蟬翼的月光。
此時已然過了子時,沈長寄該是睡熟了吧。
耳邊驀地響起一道聲音。
「好看嗎。」
謝汝身旁有人落座,她不自在地攏了攏披風,「……嗯,尚可。」
二人隔著一段距離坐著,誰也沒開口。
謝汝往旁邊側目,男人的外袍隨意披著,髮絲凌亂,應也是才從床榻上起來的。
她覺得沈長寄有些奇怪,晚膳時還用灼灼的目光盯她的唇,好似還想再嘗一嘗,可此刻,她似乎從他身上讀出了壓抑。
壓抑……
謝汝微微蹙眉,這是沈長寄身上從來沒有的東西。
「你怎麼了……」
男人微微側身,搭在膝上的手要去碰她,可快要觸到,他手臂微僵,又落了回去。
他將頭轉走,平淡道:「失眠。」
「……嗯。」
謝汝的心裡驀地一空,她突然有些害怕。
或許她一直不給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