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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在生活的光,有時候照得到,有的時候照不進去。它像一個隧道,像那本書的名字,《黑夜裡最黑的花》,我對黑暗有種持續的興趣。我的內心好些時候連我自己都有點不可捉摸,雖然我覺得簡單很好,但我真的是很複雜、很糾纏的一個人,也很矛盾,價值觀非常多元化,向度很大,這樣就搞得我線條很不清晰。所以如果簡單地說我是個很滿足、很幸福的女人,一天到晚安安靜靜,內心紋絲不動、波瀾不興的話,肯定不是。如果真是那樣,我寫不了,因為沒有了表達的慾望,人總是有不安才想表達,而不安就埋在我的血液裡面。
文:你外表的溫和、有很多的朋友是假象嗎?
潔:不是,這些東西對我也是非常重要的。我是一個喜歡秩序的人,秩序保障了我寫作的可能性。如果我把外面的東西搞亂了的話,我是沒心思寫作的,外部的煩惱會放得很大。剛才也提到我的價值觀很多元化,不少世俗的、家常的樂趣我也很享受。我希望家庭幸福,孩子健康成長,老公不錯,父母不錯,周圍朋友也很不錯,這是人的本性願望。我肯定也要追求。它們和我的寫作是平衡的。
文:怎麼平衡?
潔:說實話,我自己都解釋不了,剛才我只是試圖在解釋。可能我就長成這樣了,然後我又寫作。但是人生真的是公平的,我這樣的寫作狀態,它能達到的張力和高度,肯定是有限制的,好在我對文學的野心不是很大,這樣就擱平了。(笑)我對文學和寫作是種真正的熱愛,至於野心卻不是很大,慾望沒有那麼強烈。曾經有過強烈的時候,青春期20多歲的時候,那時挺糾纏的。
文:形成現在這樣的狀態,應該是受婚姻生活的影響吧。
潔:當然。我先生是外柔內剛、綿裡藏針的一個人,他和我差別比較大,我比較開朗,笑鬧起來也張牙舞爪的。而我先生是謙謙君子,性格穩重。有些人就想象我在家裡比較厲害,是先生在遷就我,實際上我們家的主心骨和掌控者是我先生,只是他給我的空間很大。但他有他的一個範圍,我作為他的妻子,還是不能脫離這個範圍的,他是可以掌控我的。很多時候,我的工作、職業、寫作等等,我先生都看在眼裡,他覺得過分的地方會說我。我一直挺感謝他的,他比我大6歲,這麼多年,真的是有兄長一樣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他對我的影響真的是很大,滲透似的影響。我以前很激烈的,性格也有些彆彆扭扭的東西,跟他結婚這麼多年,生了孩子,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放鬆,人整個沉靜下來了,連長相都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文:原來什麼樣?
潔:瘦瘦的,尖尖的下巴,非常凌厲的眼神,劍拔弩張的,一看就不是盞省油的燈。
文:那樣的性格居然會愛上一個溫和的男人。
潔:互補呀,如果是一個跟我一樣個性的人,肯定是要相斥的。遇到我先生,覺得這個人跟我完全不一樣呀,就被吸引了。他這人綿力特別大,你還以為你佔上風呢,其實是被他掌控住了。這麼多年他對我的影響,從性格到為人處事,甚至人生境界方面,都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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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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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記得你在一篇文章裡寫過,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生物群種,彼此之間是根本不可能理解和溝通的,你先生是男人,那他也該在這個範圍裡吧?
潔:我這個是對社會現象的一種泛泛議論,實際上我是沒有把先生納入到這個考慮中的。他是家人、親人。比如,我們肯定不能說父親跟女兒是貓和狗的關係,(笑)我說那話時潛意識裡親人是被排斥掉了的。家裡人除非你是特別地去想,哦,原來我們是兩性關係,而更多的時候,我們習慣的是老公、父親、兒子。當然,跟先生肯定也有互不理解的時候,彼此覺得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