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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將緊閉的朱紅大門一腳踹開。裡面黑漆漆一片,沒有任何反應。
宋銘發了瘋一樣跑進去,一扇一扇門踹開,然而沒有任何人影,顯然早就人去樓空。
他踉踉蹌蹌站在院子當中,大雨傾落,他渾身早已濕透,一頭散落的鴉色長髮黏在肩膀。侍衛上前給他撐傘:&ldo;陛下,您龍體有恙,千萬別再傷了身子,快回宮歇息,凡事交給屬下辦便好。&rdo;
宋銘捂嘴用力咳嗽了兩聲,將他一把推開,片刻之後,忽然冷聲吩咐:&ldo;我馬上出城南下,你去去五軍營調五千精兵來跟上我。&rdo;
說罷疾步往外走,在雨中跨上馬,領著一對侍衛往皇城南門飛奔而去。
城門由金吾衛把守,然而此時大門緊閉,一隊穿著錦衣,戴著箬笠的人馬,立在城門兩旁。見到宋銘的馬疾馳到門口停下,這隊人齊齊跪在雨水當中。
為首的正是宋梁棟。
宋銘一鞭子掃下去,將他的箬笠打翻,喝道:&ldo;給朕讓開!&rdo;
宋梁棟不為所動,只重重在泥水中磕了幾個頭:&ldo;皇上,回頭是岸!&rdo;
宋銘鐵青著臉吼道:&ldo;朕追回朕的女兒天經地義。&rdo;
宋梁棟痛心疾首:&ldo;那是愉生和十一的女兒。皇上,你醒醒吧!如果你真的曾經把愉生當做兄弟,真的喜歡過十一,真的把小公主當做自己的女兒,就放過他們一家三口吧!&rdo;
宋銘聞言跳下馬,站在瓢潑大雨中歇斯底里叫道:&ldo;我喜歡又如何?他們還不是要離開我?他們一家三口隱居田園過著幸福的日子,我一個人留在偌大的朝堂怎麼辦?為什麼我沒人喜歡?我母妃不愛我,父皇不喜我,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喜歡我。&rdo;
宋梁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發瘋一樣捶打著地面的雨水,忽然重重捂著胸口咳嗽得喘不過氣來。
&ldo;謹言……謹言……&rdo;宋梁棟大驚失色,上前扶住栽倒在雨水中人,&ldo;快送皇上回宮找太醫。&rdo;
……
天空露出一抹魚肚白,瓢潑大雨終於變得淅淅瀝瀝,馬車不急不緩地行著。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躺在伶俜懷裡,雖然車廂裡黑漆漆一片,但伶俜的目光一刻也不願意離開懷裡的小人兒。
自己懷胎八個多月生下來的女兒,這才是第一次看到,軟軟的一團,恨不得揉到心窩裡。
馭‐‐
長路將馬車停下來:&ldo;世子,已經出了京城,快到真定了,咱們歇會兒再走吧!&rdo;
蘇冥嗯了一聲,將車簾子掀開一絲,晨曦透進來,恰好打在伶俜懷中小娃娃的臉蛋上,肉糰子嘴巴蠕動了下,睜開烏溜溜的眼睛,看到陌生的臉孔,哇的一聲哭出來。
伶俜趕緊細聲軟語地搖晃著哄著,蘇冥笑著湊上來,摸了摸熱乎乎的小臉蛋,柔聲道:&ldo;乖女兒,抱著你的是娘親呢!&rdo;
小娃娃伸手扒拉著伶俜的衣服,忽然像是嗅到什麼,往她胸口湊去,隔著布料吮了吮她胸前的凸起,啼哭變成了哼哼唧唧。
伶俜恍然大悟,趕緊解開衣衫給她餵奶。這半年多,以防女兒回來沒有奶吃,她一直沒有回奶,現在總算派上了用場。
到底是母女連心,這是小娃娃第一次吃上娘親的母辱,含住了就不再哭,小嘴巴動得十分歡實。伶俜看著懷裡的小娃娃,一顆心都快融化了。又想到什麼似地,抬頭問蘇冥:&ldo;我們到哪裡了?宋銘不會追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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