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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翻雲覆雨手到底是來自齊王還是魏王背後,她其實不用猜也知道了,能對侯府熟門熟路,齊王那邊大概是做不到的,齊王恐怕也不會無緣無故地陷害沈錦,雖然濟寧侯是魏王的嫡系,但製造一樁內宅醜聞對朝堂之爭,並無任何意義。
她越想越覺得腦仁發疼,沒想到這樣一樁事情,背後竟然那麼複雜。雖然可能只是猜測,可上輩子後來整個朝堂的走向告訴她,這些猜測大致是八,九不離十的。只是上輩子她並不清楚這些內情而已。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那賀蘭山一役,大約是發生在這一年的仲夏,也就是表姐出事沒多久之後。可是要怎麼告訴沈鳴?
蘇凜的事情跟表姐遇上的麻煩完全不同,因為就算沈鳴有通天本領,也不可能改變千里之外的那張戰役‐‐除非這輩子,那樣的慘敗不會發生。
回程的馬車上,伶俜思忖了許久,還是忍不住試探問:&ldo;我聽說你舅舅在寧夏納了一房側室,可有此事?&rdo;
沈鳴點頭,笑了笑道:&ldo;我也是年初接到信,才知道的此事,去年才納進門的。我舅母去世多年,這些年他先是在浙江剿倭寇,後來又在西北跟韃子打仗,一直無心個人的事,如今納了側室,也算是件好事。&rdo;
果然還是這樣,雖然她不知上輩子,蘇凜打敗仗真的是識人不清引狼入室,還是遭人陷害。但可以肯定是,這個側室就是禍害的引子。
她想了想,又試探問:&ldo;你跟你舅舅關係如何?&rdo;
想著他從小在寺廟裡長大,興許和舅舅也並不親近,若是這樣倒還好。
沈鳴抿唇想了想,笑著道:&ldo;你也知我在寺廟裡長大,對父親幾乎沒有概念。那些年舅舅在浙江任總兵,每年都會到寺廟裡陪我一段時間,給我講學,指導我書寫作畫。他雖然只是舅舅,對我來說,卻是有如父親一般的存在。&rdo;
他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不緊不慢娓娓道來,那話語中都是顯而易見的溫情。
伶俜忽然眼眶就有些濕潤,因為她知道,雖然自己勉強阻止了表姐的悲劇,但是對於他的舅舅,卻是無能無力。
馬車路過一處顛簸,伶俜狠狠震一下,乾脆順勢半跪在地上,俯趴在他的膝頭,小聲道:&ldo;世子,人生難免有悲歡離合,我們以後都可能會遇到,但是再壞的事情,也都會過去的。&rdo;
沈鳴微微有些愕然,在他眼中,伶俜就是個十三歲不到的小姑娘,忽然說出這樣老成的話,讓他心中莫名有些一緊,不由得伸手撫摸著她柔軟的頭髮:&ldo;你說得對。&rdo;
可是伶俜卻沒辦法說出你舅舅馬上會打敗仗被押解進京處斬的話。就算他相信自己的話,又有何用?
他阻住不了那場敗仗,自然也阻止不了皇上問斬蘇凜的決心。她只祈求著,這輩子已經改變了那麼多,那這件事就一併在不知不覺中變了罷。
因著沈錦大婚將近,整個府中都洋溢著喜事的氛圍,伶俜再如何憂心忡忡自己無力改變的事,也多少被這樣的氣氛感染。表姐是個沒心沒肺的,韓子臨的事,雖然想起來心有餘悸,但到底算是有驚無險,如今聽說葉羅兒也傷病痊癒,跟在四皇子身邊唱戲,也算是放了心。
大婚是在四月的第二天,按著常俗,頭天是發嫁妝的日子。
鑼鼓響亮,十里紅妝。
從濟寧侯府到榮親王府,一百二十臺嫁妝,浩浩蕩蕩的一隊,彷彿是一條披著紅袍的金龍。紅木傢俱,絲綢錦帛,朱漆髹金,流光溢彩,床桌器具箱籠被褥一應俱全。京中百姓看熱鬧,聽說過內情的,無一不感嘆,濟寧侯府嫁的是庶女,可這陣仗,恐怕一般的世家嫡女都只得望塵莫及。
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