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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央回青龍門將凌冽安置下來,便喚了人照看,自己則叫來十九,與她同往主殿去向師父君山雪復命。
君山雪白衣銀髮,遠遠地看著就像一座不染纖塵的冰雕。他默默地聽著芮央回復下山之事,始終一言不發。直至芮央告辭出來時,他才點頭說了聲:&ldo;去吧。&rdo;
芮央走了幾步,想了想,又轉身回來,向君山雪抱拳道:&ldo;師父,中原正道素來視修羅教為魔教,芮央想請教師父,魔教之人就全都該死嗎?&rdo;
君山雪愣了愣,平靜地反問:&ldo;你說呢?&rdo;
芮央鬥膽答道:&ldo;若濫殺無辜者,無論是修羅教還是雲華宮,皆為魔;若行善除惡者,無論出於地獄之火還是雲山之巔,均為正道。&rdo;
君山雪默了默,欣然點頭:&ldo;不錯。&rdo;
芮央心中如釋重負,既能得師父認可,她也少些顧慮,免得他日與師父反目,絕非她所願。
芮央返回青龍門,料理完門中事務,入夜時便想著去看看凌冽。
雲山之巔入夜後霜露之氣極重,淺淺的月光照下來,有種朦朦朧朧的清涼感。青龍門中翠竹種得多,透過窗子照進來,也是影影綽綽。
芮央走進凌冽的屋子,自己點了燈,靜謐之中只有燭火在輕輕地跳動,凌冽靜靜地蜷在床上,讓人覺得空蕩而寂寞。
芮央向著床邊走去,凌冽背對著她,蜷縮著身子,她向裡探了探上身,只能看見他睡著的側臉。因為閉著眼睛,再看不見白天那種帶著鋒芒的冰冷,長長的眼睫溫順地垂著,在他清俊的臉上落下淺灰色的陰影。
白天見到他時,他的臉色一直是蒼白的,可此刻卻透著不正常的紅,就連唇色也艷麗得像朵初開的小花,明媚而動人。
芮央伸手輕撫上他的額頭,觸手滾燙。她正要收手時,突然聽見凌冽口中低低地說著什麼,隨著他的肩開始輕顫,他說的話也漸漸清晰了起來,他在說:&ldo;爹,你不要死……&rdo;
她怔了怔,心猛地抽了一下。
他的側臉緊緊地貼在枕上,身子在不停地抖動,芮央不知道他是因為傷痛,還是因為思念父親,亦或是因為做了什麼傷心的夢。芮央本要離開的手,從他的額上滑下來,捧上了他的臉,只覺得他滾燙的臉上有涼涼的淚水滑向了她的指尖,最後一點一點,濡濕了枕邊。
凌冽此時,剛剛經歷了喪父之痛,這個,他上一世就告訴過她。那一世,他雖然沒有受傷,卻也是孤身一人跟著她來到青龍門,那時,他是否也曾覺得孤單,是否也曾在深夜裡,一個人淚濕枕畔……她竟然什麼也不知道。
次日,芮央讓人將凌冽的早飯送到房中,她又親自為他熬了些發散退熱的湯藥讓他喝下。凌冽不再像昨日那般反抗,也不大說話。
芮央將一切準備停當,將一塊擰成長形的幹巾遞給凌冽,說:&ldo;今日我一定要將你的腿骨位置正過來才行,若再遲了,正位就難了,怕是有些疼,一會兒你就咬著它。&rdo;
凌冽平靜地將幹巾放在一邊,說了句:&ldo;不必了,我受得了。&rdo;
還真是夠倔的,芮央又問了一聲:&ldo;那麼,你現在信不信我了?你還擔心我是要害你的人嗎?&rdo;
凌冽緩緩地抬眸,漆黑的眸光明澈如輝:&ldo;你會害我嗎?&rdo;
&ldo;不會!&rdo;芮央肯定地看著他,讓他覺得安心。
&ldo;我信。&rdo;他彷彿總是這樣惜字如金。
芮央輕輕地笑了:&ldo;我叫顏芮央,你可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