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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勃發的怒意就這樣凝結在臉上。
這一句溫和的、甚至含著笑意的問候,卻叫所有人的心瞬間停跳了一拍。
臨平掩飾不住錯愕,下意識扭頭去看,慌亂地叫道:“陛下!”
陛下!
她差點沒背過氣去,慈慶宮守殿的宮人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陛下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進了內殿!
想到之前太后的口無遮攔,臨平不由一陣暈眩:天知道,聖上來了多久,又聽去了多少話!
她心中萬分懊悔,早知如此,今日她就不該來母后宮裡。
偏偏這是蕭兒第一日入宮當差,自己這個做孃的沒幫上忙也就罷了,說不準還要帶累兒子。
顧不得理會母后的心情,臨平忙起身迎上前去,深深一拜:“臣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緊跟著,自她以下,慈慶宮上下齊齊拜倒:“奴婢恭迎皇上,吾皇萬歲。”
昭元帝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如玉生輝,看上去心情極好。
他沒理會旁人,徑自走到太后的座前,含笑問候了一聲:“兒子請母后安。”
太后胸中慢慢吐出一口氣,臉上神色依舊生硬,但總算沒那麼冰冷了:“皇帝來了。”
不知是質問還是敲打,她垂目看向樂竹:“越發當得好差了,聖駕降臨,也不知通報。御前失儀,該當何罪啊?”
樂竹慌張地匍匐在地,強壓著聲音中的顫抖:“奴婢有罪,奴婢萬死,還求陛下、求太后娘娘饒恕。”
昭元帝微微抬手,笑道:“嬤嬤何罪之有?只是朕聽聞太后身子不豫,不願驚擾了母后的清靜。”
說著,他認真端詳起太后的面色,緩聲道:“果然不太好,都是兒的不是。想來身邊伺候的人不盡心,怠慢了母后。”
樂竹臉色煞白,惶恐道:“奴婢三生有幸,能服侍太后娘娘左右,敢不竭力效死?”
昭元帝卻沒再理會她,目光落到臨平身上,溫和道:“皇姊何須多禮?還不快請起。”
身後隨侍的太監會意,忙一揮拂塵,示意眾人起身免禮,又親自上前扶起長公主。
臨平此時驚魂甫定,忍不住伸手輕撫胸口:“多謝陛下。”
昭元帝好似渾未察覺殿內眾人的尷尬,若無其事道:“方才恍惚聽見母后提起,要召人相見,竟不知是誰?”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衝著她溫和地笑了笑,“別因為朕擾了皇姐與母后的雅興。”
臨平動作一滯,祈求般看向母親,盼著她別再為這些事同聖上較勁,平白折損了母子情分。
因連日不曾好睡,太后向來保養得宜的肌膚微微泛起灰青,望著眼前神采煥然、貌若天人的皇帝,她扶了扶額,懶懶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前頭傳得沸沸揚揚,說是宮裡頭突然來了個極年輕的郡王,又不姓楚,難免好奇是誰家的孩子。”
昭元帝點了點頭:“原來母后說的是臨清郡王。”提到寧兒,他的語氣不自覺就帶了親暱:“那孩子今日頭一回入宮,也不知習不習慣。”
太后眼角微微抽動,不由反問道:“那孩子?看來皇帝倒是與他相熟,卻不知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讓陛下破例封他為郡王。”
他微微笑道:“母后不知,是個惹人疼的好孩子,人極聰明靈秀,生得又好,性子又乖,只是有些怯生,所以朕才請了蕭兒陪著他進學。不信母后問一問皇姐。”
太后聞言,立刻狐疑地看向長公主,眼神已有了不悅。
先前臨平信誓旦旦說自己不知內情,原來竟是誆騙自己的!
可憐臨平一口氣橫逆在胸口,差點沒咳出聲來,這叫她怎麼回答?說好,那定會狠狠得罪母后;說不好,又會惹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