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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是有完結的這一天,九本小說,兩百五十萬字,九年半的時間,他們的傳說終於被畫上了一個圓滿的符號,該聚該散的,該離該合的,每個人物都找到了屬於他們自己的路。
我能為每一個虛構的人物注入鮮活的生命,能為他們找到最適合他們的歸屬,能讓他們強大到扭轉乾坤,去反抗註定的命運,去尋找各自的終極,卻改變不了自己生命中的一個小小軌跡。
理想和現實,這就是小說與生活的差別,如此殘酷。
去公司的路上,番茄打來電話,只聽她難掩興奮地大叫:“真的完結了?我以為又要催你交這個月的稿子呢,沒想到一次性全交過來了,這樣的話,不出兩個月就可以出單行本了,太強了你,哎哎,我說你是大喵本人麼……”
我無奈地笑笑,番茄催我稿催了幾年,終於可以解放了。盡心盡責的她不放心,說稿子她先審著,約我下午見個面,聊聊小說修改意見,順便探討一下出版的相關事宜。
掛掉電話,我抬頭看公車裡的擠擠人群,突然覺得頭昏腦漲,整個人疲憊到了極點。突然一個急剎車,我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幸虧韓卿及時伸手拉住我。
韓卿一臉鄙夷:“你看看你這臉色,蒼白得就跟得了白血病似的。不就一本破小說麼,都拖了十年也沒見你這麼著急過,沒日沒夜地寫寫寫,這兩個禮拜就沒消停過,活該現在累個半死。”
見我沒貧嘴,她才開始擔憂:“真累壞了?不然你先回家休息吧,我幫你跟楚總請個假。”
“不用,不用。”我連忙搖頭,“上次喝醉就用的這招,又請假,搞不好他以為我又去酗酒了。我就是缺覺,今晚回去早點睡就是了。”
她撇撇嘴沒說什麼,一路無話到公司。
好不容易飄進辦公室,李姐看我一眼,遲疑半秒,抬手將一沓檔案遞給我:“送總經理那兒去。”
我遵旨而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虛虛晃晃空空蕩蕩。但我淡定地抱起資料夾,用意念告訴自己要堅強,然後目不斜視往隔壁辦公室走去。
敲門,進去,將檔案放到辦公桌上。抬頭,看到楚慕凡憂心忡忡的臉。
“你沒事吧?”他問。
“沒事兒。”說著,我還朝他笑了一下,卻聽見腦子嗡的一聲,像軸承突然崩裂一般,兩眼一黑,我一頭栽了下去。
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很安靜很悠長,就像走進了記憶長廊裡,那些紛紛凌凌的模糊影像裡,全是曾經與鯨魚相戀的片段,牽手靜靜走在楓樹林裡,坐在單車後面任風吹過衣角,躺在草地上眯眼看雲捲雲舒……
又像是旁眼看那走馬燈,每一個畫面都是自己和鯨魚,我們一起走過的點點滴滴,畫面不斷轉動變換,我靜靜地站在那裡,悉數欣賞,獨自哀傷。
畫面最後定格在我的臥室裡,窗簾半拉著,夕陽柔和的光灑落在床前。我懶懶地賴在床上,眯著眼睛看向窗外,一邊吃著酸溜溜的話梅,一邊隨著耳機裡悅耳動聽的歌輕輕地哼唱。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清瘦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你來了,我開心地笑著說,然後挪挪地方,給他騰個位置,他將書包放下,從裡面拿出幾本厚厚的課本,素描紙、鉛筆和小尺之類,又拿出一本厚厚的書,他看著我道,這是你要的小說。
我們並排坐在床上,我捧著小說看得津津有味,他專注著他最新設計的一件衣服圖紙。偶爾從書裡抬起頭,我看著他認真執筆繪圖的樣子,那麼安靜溫柔。
然後一直盯著看,目不轉睛。
良久,他終於察覺到了,轉過臉來笑了笑,然後伸手摸摸我的頭,很無奈地說,口水流到書上了……
我大窘,慌忙抹了抹嘴角,一臉正經的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