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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其事的起身,看似隨意的緩緩走到江月憐的書案前,捏起一副畫作看了起來。
江月憐只覺得心臟突突跳,幾步跟了上去,生怕他注意到方才不小心丟在地上的信紙。
這信是寫給裴祈的,倘若被他發現,知曉了裴祈對他心存疑慮,定不是好事。
“還是陛下的棋更勝一籌。”江月憐垂著眸客套。
江溟滄聞言輕笑,又將話鋒轉移到了畫上:“朕看這畫上墨跡乾涸,應當不是今日做所。”
“那方才朕進門時……皇姐是在寫什麼?”
看似無意的問詢,卻充滿了壓迫。
江月憐後脊一涼,疊在身前的手不禁攥的緊了幾分。
她故作鎮定,半是敷衍:“只是隨手亂寫幾個字罷了,還不慎錯了幾筆,上不得檯面,便丟掉了。”
只是江溟滄似乎並不打算將此事掀過去,反倒凝眸認真了起來。
見她還不肯坦白,江溟滄朝遠處的錦衣衛使了個眼色,那錦衣衛立即明白過來,幾步走過去將躺在地上一團信紙撿起,交到了江溟滄手上。
江溟滄一邊慢悠悠的開啟,一邊道:“皇姐大晟難得的才女,筆墨功夫在大晟幾乎是人人都有所耳聞,即便是錯字,又如何能上不得檯面?”
“嗯……讓朕看看。”
“不要!”江月憐慌了,也不顧什麼身份禮儀,伸著手就要上去奪信。
只是那錦衣衛眼疾手快,三兩下便鉗住了江月憐,將她雙臂制在身後,動彈不得。
江月憐一個嬌養長大的女子,哪能是錦衣衛的對手?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江溟滄把那封信開啟,等待著裴祈交代給他的事情敗露,卻什麼都做不了。
也逐漸明白,原來江溟滄不惜親自從宮裡出來,到她的長公主府,為的,就是攔下這封信。
那麼想必,裴祈離開帝都,他也知道了。
“崔少恭帶兵前往西北迎敵……裴雲江任命太史……裴念入宮為妃……”
不顧江月憐的阻攔,江溟滄冷笑著將那封信上寫的東西全數唸了出來,最後,帶著那封信走向屋內的暖爐旁,將那滿是褶皺的信紙毫不猶豫的丟了進去。
就像是要燒乾她的希望那般,不留情面。
最後轉身,江溟滄將目光挪到了江月憐身上:“想不到,朕的皇姐,竟對大晟朝事如此關心。”
“只是這封信,皇姐想傳給誰呢?”
“放開我!”
眼見事情敗露,江月憐費力掙扎起來,索性也不再與他虛與委蛇的客套:“你既然知道裴祈已經離開帝都,也知道我會將帝都的事一一告知裴祈,又何必假惺惺的與我下棋周旋?簡直浪費時間!”
哪知江溟滄卻忽然笑了,笑的冷冽肆意。
他鉗住江月憐的面頰,虎口抵住她的下頜,眸底盡是森然可怖:“周旋?皇姐錯了。”
“這不是周旋,而是朕在給皇姐機會,給皇姐主動承認的機會。”
“可皇姐實在是讓朕失望……你我二人分明一同長大,皇姐為何,偏要幫著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