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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有趣。鬱竹――”他輕輕嘆息一聲,望了鬱竹一眼,“其實你不用急著往我這裡來,這裡既冷清又無趣,何況雨下得不小。我不會怪你。”
鬱竹開始覺得哪裡不對勁。她悄悄地望了晏之臨一眼。晏之臨雙眉緊著,眼眸低垂,神色頗為黯然。
他是責怪我來得太晚嗎?鬱竹想著,濃濃歉意再次盈胸。
“對不起,累你在這裡等我這麼久。”
晏之臨突然淡淡一笑,“每日午後,若是沒甚麼事,我總要到這裡坐坐的。唉,晴天的落日,雨天的雨景,我總是瞧不厭。”
原本堅硬平實的泥地給雨水泡得鬆軟而凹凸不平。積水聚成大小不一的水窪。兩個人的鞋子都濡溼了。
“鬱竹――”晏之臨突然抬頭,目光瑩亮而深切,“天色不早,你快些回去罷。況且,貴妃知道你來我這裡,總是不好。”
鬱竹將目光移往別處,努力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好,我也該回去了,只是――”她低首看著晏之臨的腿,“王爺您――要我去喚宮女來麼?”
一絲苦笑緩緩侵入晏之臨的眼角。
“讓我獨自待會罷,”他道,“我縱然是廢人,可也沒到沒個旁人就不行的地步。”
鬱竹默然不語。好半晌,她才開口道:“那麼,我――”
可是,這句話還沒說完――
“王爺,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坐在這裡?”
有人忽在鬱竹身後大聲說話,接著,腳步聲便雜沓而來。
鬱竹愕然回首,只見小徑之上,四五個人正往這裡而來,為首的,是一個年長老者和一個明麗少女。
鬱竹出入宮廷日子尚淺,見過的人,寥寥可數。然而這兩人,她居然都認得。年長者,蒼顏白髮,神情威嚴,是當朝太師袁仰薄;另一個,卻是方當妙齡,目若點漆,正是袁黛。
一行人到了跟前,顧不得撲面的雨絲,踩著滿地的水,紛紛站定,彎腰行禮。
晏之臨點點頭,道:“太師免禮,阿黛也免禮,其他諸位也都平身罷。”話說得客氣,口吻卻極淡然。
袁仰薄又走上幾步,侍從給他撐著傘,亦步亦趨。
“王爺,”袁仰薄道:“太醫早就交待過,您這樣的身子,最忌陰溼;您在雨地裡坐了半天,若是風寒侵入,可還要身子不要?翠瀾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經心了,就任您這麼坐著,回去我非好好教訓她不可。”
“不關她的事,是我命她推我出來的,”晏之臨道,“現下即使你們不來,我也正打算回去。”
“嗯。”袁仰薄緩緩點頭,“這也罷了,快些回去好生驅寒。”
鬱竹忽然記起袁仰薄的女兒是東越皇后,生下了永王晏之臨;如今,雖然皇后已逝,但晏之臨與袁家的關係是密不可分的。
鬱竹正想著,忽聽有人輕“噫”了聲。她循聲望去,發現袁黛正打量她,其目光甚是詫異。鬱竹點頭致意,微微一笑,道:“袁小姐,你好。”
袁黛甚麼也沒說,只淡淡回了禮。兩個月不見,這位袁小姐身姿更加嫋娜,容顏又添幾分俏美。
袁仰薄卻也注意到了外孫身後的少女。他縱橫官場幾十年,心思敏銳,目光精準。這少女裝束雖然淡雅,卻透出淺淺的華貴氣息;年紀總不過十五、六歲,長得也不似自己孫女那般美貌,但神色大方,目光清朗,渾無一般小兒女的扭捏之態。
她自然不是隆福宮的宮女,袁仰薄疑竇頓生,那麼,又會是誰?
兩人雖然同時參加了今年的西苑春狩,但兩人從未打過照面,因此袁仰薄完全不認識鬱竹。
“丫頭,你是誰?”袁仰薄問道。
鬱竹正要說話,那邊袁黛已道:“她是金吾將軍趙氏之女鬱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