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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不會束手待斃,二則將軍宦海浮沉廿餘載,怎會如此不堪一擊?只要確實不曾裡通西疆,總會找到證據的。”頓了頓,他微微道:“退一萬步,便真有那事――王爺雖然年輕,但向來老成謹慎,太子去世未久,如今朝中局勢於己不利,他如何會貿貿然出手?”
聽到“太子”兩字,鬱竹目光一暗,心中痠痛。孫嶺海咳嗽一聲,轉換話題道:
“你二孃妹妹她們倒還好,雖被拘在棲霞院裡失了自由,但趙家畢竟是皇親國戚,在正式定罪前,沒人敢輕舉妄動,所以你可放心。”
鬱竹定了定神,點點頭,道:“那麼,咱家很可能是遭人陷害,是麼?”
孫嶺海嘆了口氣,將目光投向窗外,久久不曾說話。
說話間,就到了正午時分,孫嶺海叫夥計過來點了菜,兩人隨便用了些。這茶館中午兼營飯菜生意,菜式自然簡單粗陋,但兩人均是心事重重也無心品嚐,只一味填飽肚子了事。
飯畢,他們動身離開茶館。孫嶺海早已做好打算。兩人先去鬱竹投宿的客棧取了行李,又一起出城,行了半里多地,到了個小村莊。剛進村口,一個年輕人就迎上來。孫嶺海也不答話,帶著鬱竹進了村中一所平常舊宅子――趙府事發後,孫嶺海帶人住在此處。
鬱竹亦就此安頓下來。
第二天,鬱竹晨起剛踏出房門,就發現侍女小萍笑逐顏開地跑過來――孫嶺海總是神通廣大,居然連夜派人將她們從鄉下躲避處接了來。不過,他自己帶著人一清早就走了,留下阿德聽鬱竹差遣。鬱竹卻沒甚麼事使喚他,自己每天足不出戶,上午讀書練武,下午澆花散步,彷彿又過上了隱居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孫嶺海天天早出晚歸,臉色卻是一日沉似一日,卻一句也不肯與鬱竹多說。
這天,孫嶺海又早早出去了。下午,鬱竹在小院裡獨自散步,院中靜寂,樹木蔥蘢。
她望著遠處的樹梢出起神來。
自己很久沒去看望之臨了。
忽忽一年間,世事如此紛紜變幻。倍受聖寵權勢熏天的趙家倒了臺,出入宮廷的千金小姐,變成了東躲西藏的罪臣家眷。別人見了,怕是躲之不及。
這世上,永遠不會改變的,大概只有他罷,人也好,感情也好。
碧藍的天空裡,隱現之臨的笑臉,溫柔又親切。
細細的暖流,慢慢流入心田,彷彿當年和他在隆福宮那般。
她決定立即去陵園探望之臨。
鬱竹回到自己房裡。按以往慣例,若孤身出門,為方便起見,她總穿男子衣裳;不過今天,為了讓之臨好好看她,她特意選了套淡綠繡梅花的短襦長裙穿上――這是當年他三番五次極口誇讚過的。
鬱竹牽了馬,和阿德、小萍說自己要出去散心,天黑前會回來。後二人不太放心,但也素知這位小姐的個性,唯有諾諾以應。
陵園亦在城郊,這裡過去,少了過城門受盤問一關,倒也爽利。她策馬行了一頓飯工夫,到了西山腳下。下了馬,望著巍巍青山,一道長長的木柵跳入眼簾。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以前來這裡,她總坐著有趙府徽標的馬車。不用她現身說話,守陵士兵便讓馬車快速透過關卡。現在可不同了,趙家獲了罪,她憑甚麼進去?
呆呆站在原地想了半晌,她居然沒想出一個辦法來。為防不測,西山陵寢的守衛森嚴之極。一支數千人的軍隊,日夜守衛著沉睡在陵寢中的歷任皇帝、皇后、貴戚以及堆積如山的陪葬品。若貿貿然闖入,無疑自投羅網。被人逮住,自己倒沒甚麼,可給已忙亂不堪的孫叔叔又添道麻煩。
她的心,不由涼了半截。
牽了馬匹,後退至身後的小樹林。她怔怔地眺望之臨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