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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披上一套新的穿雲蟒紋袍走出營帳,兩人往外走了走,果然就看到了亂天音嘴裡說的「熱鬧」。
要知道,修道之人亦是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慾,但各門各派的弟子平素裡都被拘在自家那一畝三分地裡,鮮少有機會出來見外人,三派大比若擱在現代,那就相當於高校聯誼交流會一樣的存在了。
雖然這次大比結束得倉促,但也不乏有年輕弟子們爭分奪秒地建立起各種跨門派友誼,隨處可見穿著不同門派弟子服飾的年輕人三三兩兩站到一起依依惜別。
「年輕就是好啊。」
亂天音雙手環胸一路走一路感慨,「活潑,熱情,充滿著對生命與愛情的嚮往。」
他扭頭去看盛秋,「不像某人。」
天天除了練刀就是練刀,活得比他這個老怪物還古井無波。
盛秋乜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就在此時,遠處忽然響起了一聲悠遠綿長的呼喚——
「盛秋道友!」
這一聲呼喚彷彿拉開了一個奇異的閥門,緊接著,各種呼喚聲洩洪一樣排山倒海而來,迅速包圍了上一刻還在悠哉閒逛的兩人,與呼喚聲一同到來的是各門各派的女修們,保守估計也有一二百人。
亂天音:……
這什麼情況?
女修們衝到跟前兒,將兩人團團圍住——或者說只圍住了盛秋,亂天音幾乎猝不及防地就被這群姑娘們擠出了中心地帶。
「盛道友,這是我們百花門特產的香露。」「這是紫元山的開凌筍。」「這是我自家靈蜂採集的花蜜。」
一時間,所有女修都掏出各式各樣的禮物試圖往盛秋手裡塞,有些站得位置太靠後導致擠不進去的,更是直接將東西瞞著人群丟向盛秋。
亂天音:……
這世界到底怎麼了?
還有,那位姑娘,您直接丟個酒缸過去真的沒問題嗎?
亂天音站在人群邊緣瞳孔地震,反觀盛秋倒是一臉習以為常,這陣仗自從穿越後她可是見多了,已經成功練就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好本事。
女修們送來的禮物都不是什麼價值很高的物件,卻都滿含心意,盛秋也不推辭,一一接過禮物道謝後,反手從儲物袋中掏出早早備好的一大摞紫雷竹木符挨個回贈回去。
亂天音繼續瞳孔地震,這還有來有往的呢?
你們不知道她是女人就算了,難道還不知道她名草有主了嗎?
突然間,正衝著盛秋那邊兒的女修自最外圈嘩啦啦朝兩邊兒分開,不多會兒便讓出一條能供一人透過的道路。
亂天音打眼看去,出現在道路盡頭的赫然是擂臺賽第一天被盛秋一刀抽飛的吳天,三天前他還因為盛秋橫插一手被放了鴿子沒當成新郎官,想到這兒他心底那根弦兒一下子繃緊起來,暗道這小子莫不是要趕在離開前來找麻煩?
「吳天?」
女修們的動作自然也引起盛秋的注意,她抬眼看去,視線剛好跟走過來的吳天對上,不由好奇問道,「你怎麼來了?」
盛秋沒亂天音想的那麼多,她只是純粹覺得稀奇,畢竟從前只有女性給她贈過禮物,男性修士見到她多半隻有兩種狀況:自制力與修為差的就會跟二黑一樣,沒來由生出敵意看她不爽;修為高或自制力強的不至於這麼明顯,但也不會見上一兩面就對她生出好感。
吳天今日沒穿鏡竹宮那身白綠相間的弟子服,而是換了身衣擺繡風入松、袖口領口帶銀色鑲邊的白色常服,他沿著眾女修讓開的道路走至盛秋面前,自袖內掏出一根翠綠色竹笛,雙手舉著送上。
「此物送你。」
這話一出來,盛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