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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同元憬交代:
「憬世子,老臣隨後喚一位女學生來為這位姑娘正骨,您不必著急,也不必驚慌,這姑娘傷的真沒有您說的那麼嚴重。」
元憬聞言臉色瞬間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方才太過著急,跟御醫也描述不清辛夷的傷,急得仿似熱鍋上的螞蟻,可把這位御醫嚇壞了,如今人家這樣開口調侃,元憬倒也心虛,無話可說。
那御醫告辭走了以後,元憬遲遲沒有挪動步子離開,霜葉想掀起辛夷的衣服給她抹藥,都左右為難,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攆人。
辛夷動彈一下,摔下來的時候擦傷的皮肉便又是一陣細細密密的刺痛,她額上出了些細汗,剛想開口讓霜葉不必介懷,那廂元憬好似終於發現不妥,但也仍然沒有出去,只是轉身走到了帳子西側的屏風後。
那藥雖是好藥,但格外起勁,剛敷上些,辛夷便感覺一陣比方才更劇烈的刺痛襲來,伴隨著薄荷般的涼意。她還第一次用這宮裡的藥,霜葉一開始下手略微有些重的時候,辛夷免不了就要低低地出聲,元憬站在屏風後,眉頭皺的死緊,雙手垂於身側也緊握成拳,眸中一片痛意,好像受傷的是他。
那御醫說辛夷傷的不重,可在元憬心裡,她一個弱質女流,從馬上摔下來,又滾了兩圈重重地撞在石塊上,怎麼會不嚴重?
他忽然想,要是自己能代她受過就好了,他不怕痛,他只怕她痛,她每低呼一聲,他就感覺心口揪緊一下。
終於捱到霜葉把擦傷的地方清理乾淨又綁上繃帶,辛夷這養尊處優的身子,已經疼的呼吸都發顫了。
辛夷知道元憬不走是有話要說,便吩咐霜葉把自己扶起來靠在軟榻靠背上,然後輕聲打髮霜葉先行出去避嫌。
霜葉面上有些為難,可能也怕元憬對她家小姐怎麼樣,但礙不過辛夷堅持,只得不情不願地出去。
元憬眼看霜葉出了帳子,輕手輕腳地走到辛夷榻前,站定——
辛夷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勉強扯出一抹笑來:
「元憬,今日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恐怕這會兒還不知道如何了呢。」
元憬不願她和自己見外的,但現下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不必謝。」
「阿稚,你今日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從馬上摔下來?我趕到的時候,那馬已經被制住餵了暈藥,但我當時在山腰處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它分明是發狂的。可是你……你竟是不怕的……」
他曾教過她幾個月的騎射,怎麼可能不知道她騎馬的技藝?若非事出有因,她怎麼可能會被摔下去?
而且她當時分明沒有驚慌害怕,反而除了摔傷面有痛意,旁的表情反應一絲也無。
辛夷愣了一下,倒沒想到他這平日裡大大咧咧的,竟然這麼輕易就發現了不對勁,她早知自己會出事,那時便做好受傷的準備了,自然不會驚慌。
隨即辛夷面色柔和下來,微微笑著:
「馬兒被人下了藥,我知道的,所以我才稍從容些。」
話音剛落,元憬心裡跳了一下,甚至抬步往前,眼中有些驚痛:
「為什麼?!!」
——她知道,還坐上那匹馬?她如今痛成這樣,早些時候為何不避開?
辛夷卻笑,甚至有些不明的意味:
「約摸是丞相家的二小姐下的手,她身上濃鬱的寶瑟香味道較之旁的香料有些獨特,而且沾在身上不洗不消。整個京城如今單她最愛這香,得的也多,現下那被制住的馬匹身上,還有這個香味未能散去呢。」
「我原先只是猜測,但那馬兒果真發了狂,我就知道我猜對了。」
說話間,她垂下眼瞼,聲音忽然多了些許陰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