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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呢,快跟上!別一會兒又掉坑裡了。」
「掉坑裡」是個他們家內部才知道的暗號——就是在嘲笑蘇鶯時小時候被拍的豐功偉績。
她的嘴角抽了抽,慢悠悠地走進了莊稼地裡。腳底下泥土濕濕的,好在他們都穿了防水的高幫鞋,並不算難走。
村寨四周的青山高聳,岜沙族人崇拜古樹,他們認為如此安逸自得的生活,都是因為祖先選地選的好,讓他們得到了這片森林的庇護。於是他們更加堅信人是來源於自然,並終將歸於自然的,他們不會破壞這裡的每一寸土木,將這一帶的自然風貌儲存的非常好。
穿過這一片莊稼地,就看到寨口站著一些歡迎他們的村民,男人們的頭部四周大部分的頭髮都剃掉了,僅留下中部的盤發,這種髮型稱之為戶棍,是岜沙族男人們的標誌。他們身上穿著自織的無領右開衫銅扣青布衣、大筒褲、青布褳,肩上還扛著□□。見到客人來了,發出熱情的吆呼聲。
蘇鶯時之前做過一些功課,知道岜沙苗人是當今唯一允許佩戴□□的族群。傳說苗族的祖先蚩尤有三個兒子,岜沙人就是第三個兒子的後裔。當年蚩尤被黃帝打敗,率領部落開始了向西南的千年長徵,而岜沙苗族的祖先就是大遷徙的先頭部隊——九黎部落的一支。他們崇尚武力,在栢苗市幾百公里外的山中開山劈路,勇武至極。而身挎火槍則是他們表現英武的一種方式,是從祖先那裡一代代傳承下來的。
即便早知道如此,她還是被村民們的這種架勢嚇了一跳,眼睛粗略一掃,很快從中找到了唯一一個不同的人——她的二師兄,邵培。
邵培者何人?a大人類學系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只要你想查詢邵培研究過的領域任何資料,那就不需要去圖書館或者系裡的資料室了——走進邵培師兄的宿舍,他就能把現存的所有資料從最初版本到最新研究成果按照時間順序一分不差地全都呈現到你面前。他驚人的資料處理分析和收集能力,令所有教授們人驚嘆。
此時,這樣一位資料帝也身穿著當地服飾,從人群中走出來,來到苑巍面前,叫了聲,「老師。」又沖蘇鶯時和嚴柯點了點頭。
見蘇鶯時饒有興趣地歪頭研究自己的衣服,邵培嘴角帶笑,「別看了,想穿一會兒讓妮嬸給你拿一套換上。」
蘇鶯時看到一位苗族女人笑眯眯地走了出來,三十多歲的模樣,邵培介紹道這就是他們要借宿的主人家。
幾人向她問好,妮嬸似乎很喜歡蘇鶯時,回家的路上一直用手拉著她走。
村寨中處處可見精緻的吊腳樓,妮嬸住在半山腰,她家的吊腳樓建造在斜坡上,總共有三層。最上層很矮,只放糧食不住人,樓下堆放著一些雜物,還圈養著幾頭牲口。
他們上到二樓,這一層是住人的地方。蘇鶯時跟在邵培身後踩著木梯上來,通風的走廊通道讓人可以看到外面的風光,正中是堂屋,堂屋的兩側分別有兩間臥室,最東側的小間是廚房,最西側的小間是廁所。
「靠著廚房的那間是主臥,妮嬸住的地方,鶯時就挨著妮嬸住吧。」邵培推開了門,房間裡寬敞明亮,一張大床已經鋪好了新的被褥,看起來很簡單幹淨,嚴柯幫蘇鶯時把行李拿進門邊。蘇鶯時很滿意,對妮嬸道謝,妮嬸慈和地笑了笑,滿眼都是歡喜。
「堂屋西側還有兩間房,老師住裡面那間安靜的,嚴柯跟我一間。」
蘇鶯時跟著過去挨個參觀,只見每個房間的大小和格局都差不多,門窗左右對稱,讓人看著心胸都跟著開闊起來。
苑巍對幾人道:「你們都先回去收拾下行李,簡單休息一會兒,晚飯前我們在堂屋開個小會。」
嚴柯轉身就要回屋,被邵培一把揪住了衣領。
愣了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