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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十分樂於展示他剛才失手留下的印記,彷彿那賦予她充分的權利露出譏誚的表情。

“大哥和大嫂不幸罹難,”他困難地吞嚥了一下,試著以最有力的聲音宣佈自己合法的權利,“所以我成為你的法定監護人。”

而忻伶兒,竟然在笑,極其愉快的笑,彷若她父母的死只是出荒謬可笑的肥皂劇。

倏地,笑容斂去,她輕撫手中的西洋劍,冷冷劍光映照著她絕麗的容顏。

她緩慢卻極具危險性地開口:“叔叔,我今年十七歲,不必負完全刑事責任。”

“你在威脅我?!”忻正群企圖說得很有膽識,但卻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伶兒見狀更是張任的大笑,一個沒有半點笑意的笑。

她抵著牆站起來,“不敢,我只是提醒您,我不太喜歡別人干涉我的事。不過,我倒是很欽佩您做了我一直不敢做的事,就這一方面而言,您是相當有膽識的,但是……”伶兒一個旋身,以西洋劍指著他的鼻樑,“過猶不及,您做得有點兒過了頭。”

忻正群畏懼地瞪著那把離他鼻樑不到一公分的西洋劍,劍尖的塑膠護套早已拔掉,若是她要他死去,簡直易如反掌。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忻正群僵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伶兒緩緩垂下西洋劍,無所謂地聳肩一笑,“您懂的,聰明如您怎麼會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語罷,她轉身走回房間。

她只是說說而已,十七歲的小女生能做什麼?忻正群奮力剋制住如深秋落葉不停顫抖的身子,但那一股冷,由心底直竄上來。

他們竟然死了!連小弟也成了陪葬。真是諷刺!他們對她的厭惡甚至深到連死也不願她同行。其實她知道為什麼,世上只剩下她知道這個秘密。

伶兒瞪視著鏡中人慘白的面容,她絕不會為他們的死掉一滴淚,如果他們曾經給她一點愛,或許她在葬禮上可以勉強裝得哀慟一點。但他們沒有,甚至吝於施捨她一點關懷,那她也不必硬要效法孝女白琴來一段感人肺腑的“五子哭墓”。她是火,所有的情感早已焚燒殆盡。

最後這一滴淚,只為純真的小弟流,這世上惟一愛她的人。伶兒任憑眼角一顆晶瑩的水珠滑落。

猛然,巨大關門聲震動了窗欞。那男人來了,她的買主!伶兒弧形優美的唇勾勒出一抹譏誚的冷笑。

“嶽先生,你來啦!真是不巧,伶兒已經睡了。”

伶兒聽著忻正群急急迎上前的足音,只覺得可笑,多像個應付恩客的老鴇!

忻正群最好祈禱他留下的掌痕在明天婚禮前能消失,那男人不喜歡她被別的男人摑掌,她是他買下的商品,理應只有他能碰。

那男人允諾忻正群,一旦她嫁過去,她名下繼承的產業全數歸忻正群所有,他甚至還會付一筆錢當聘金。

好大方的人!真是闊綽的手筆,慷他人之慨當然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她不容許任何人操縱她,更不需要別人教她該如何處理她繼承的遺產,所以,滾一邊涼快去,該死的臭男人!

“我希望她已經為明天的婚禮準備好。”那男人的聲既冷且硬,一如他的外表。

“當然,當然。”

那男人斜瞄忻正群心虛的表情一眼,“你打她了。”

這是肯定句。

忻正群吞了吞口水,畏懼地囁嚅道:“她……頂撞我,所以我忍不住就打了她一巴掌,但沒有很重。”

那男人揚揚濃眉,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但也沒有追究,只是淡漠地說:“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

“是、是、是,我知道。”忻正群連連哈腰應諾。

這個姓岳的男人令他緊張,他向來對神秘的人缺乏好感。那天在葬禮上他看見身著大紅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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