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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熊夢文隨蘇言一同進入了長屋,在雙雙入座後,蘇言命人重新去燒一壺水——現在他手頭上沒有茶葉,也就只能用開水來招待客人了。
好在熊夢文並不在意這些,他在蘇言吩咐下去後,回想起剛剛那個使者,便有些好奇地問道:“蘇頭領,敢問剛剛那位使者,他與您討論了什麼?如果您不方便回答的話,請恕我冒昧。”
蘇言微微一笑,他反問道:“在我回答之前,足下能否先自我介紹一番呢?我總不能一直稱呼你為足下吧。”
熊夢文被蘇言這樣一說,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失禮,他有些侷促地坐直身子,拱手說道:“在下名為熊夢文,字功成,祖籍福建漳州府,蒙眾鄉親信任,被推舉為頭人。”
蘇言眉頭一挑,倒沒想到這下來了個頭人,他看出了對方的侷促,又想起他的家鄉,面露親近,道:“我名喚蘇言,你也可稱我表字鳴起,我祖籍泉州府,你我皆為閩南人,所言也皆為閩南語,自是一家人,不必如此侷促。”
這些話,他是用閩南語說的,雖然閩南語隔一個村就不一個音了,但在日常交流中相互之間還是能聽得懂的,熊夢文聽到熟悉的鄉音,心中安定,看向蘇言的眼中也充滿了親近。
隨後,蘇言沒有忘記他剛剛的詢問,他正好也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讓熊夢文選擇主動歸附,他說道:“剛剛的那位使者是坤甸西北的一處小聚落的使者,那處聚落僅有三十八戶,人口不過二百,屢遭土人欺壓,聽聞我軍戰績後便生出了歸附之心,此次前來便是希望能夠舉村搬遷至此,成為我坤甸百姓。”
聽他這麼說,熊夢文心中一驚,居然已經有人提前想要歸附了,事實上他也有那種想法,別看當頭人是很風光,但是肩上的壓力真的大,他只不過是一介文弱書生——這一點從他的名字其實就能看出來,他的夢想是考取功名,原本順利過了鄉試,但奈何家族遭到了迫害,只能跟著父親一起流亡至此。
而這一次來,就是想要看看蘇言是否是那種可以託付的,要是沒過他這一關,他寧願繼續咬著牙扛著。
“蘇頭領,不知你要如何對待那些歸附之民?”熊夢文問道。
蘇言心道關鍵的來了,他的回答直接關乎了接下來的話題走向,不過即便如此,他仍然選擇如實回答,因為他清楚只有實話才能打動人心。
“我只會選擇一視同仁。”蘇言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在我這裡,沒有親近疏遠之分,我會制定律法,與百姓約法三章,維護漢民尊嚴,反抗異族欺壓,確保每個百姓都有衣可穿,有糧可食,有房可住。熊頭領,我的答案你能接受嗎?”
“若是蘇頭領能夠做到,那就再好不過了。”熊夢文沒有輕信他這一番話,不過蘇言的確給了他希望,維護漢民尊嚴,反抗異族欺壓,這番話讓他有著很深的觸動。
他們漢人在海外就如無根浮萍一般,朝廷不管他們,輕蔑的斥責他們為天朝棄民,土人也欺負在他們頭上,對他們隨意打罵,三發蘇丹雖然沒有壓迫他們,但他毫無作為,仍然要求漢人繳納賦稅,就如同攀附在他們身上的吸血鬼一般。
要是蘇言真的能夠做到,那他毫不懷疑,整個婆羅洲上的漢人肯定都會群起歸附,推舉蘇言為他們的統領。
見熊夢文在說完以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蘇言知道他的內心正在糾結,他放輕語氣,語氣和緩地用閩南語說道:“熊大哥,我們都是閩南人,哪個不是實在走投無路才會背井離鄉來到這裡,我們來到這裡後就必須要團結一致對外,才能避免繼續被別人欺辱,我們向來都信奉一句話——愛拼才會贏,如果不拼一把,又怎麼能夠擺脫我們現在的困境呢?”
或許是蘇言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熊夢文不再沉默,他緩緩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