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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咬牙,“什麼野獸,明明就是不知哪裡的遊獸,他居然還讓你懷了孕!”遊獸,每個部落中如有獸人或雌性犯了大錯,在徵求族人的意見後,若大部分族人同意,就會將他們驅逐出部落,這些獸人或雌性以及他們的後代都被稱作遊獸,遊獸若是出現在部落周圍或者族人面前就會被族人攻擊,所以他們一般生活在樹林深處,而且為了躲避獸人和雌性,通常都居無定所。
阿雌絕望了,眼神空洞。阿爸見他如此也有些心酸,摸摸他的頭,勸慰著,“別擔心,等把他生下來往樹林裡一扔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到時候你再和霍瑞舉行一下儀式,儀式後再生兩三個崽子,一切都會好的。”
阿雌卻又想起臨走前和丹雅說的話,低下頭躲避阿爸的目光,“我想見霍瑞。”阿雌有些羞恥,他不知道這段時間大家又是怎麼說他的,但是既然答應了丹雅,他就會履行諾言,等這件事完成後,他會去樹林找那隻遊獸,若是能殺了他最好,殺不了的話,反正他也不想再活下去了,這個孩子就讓他和他一起死掉。
阿爸沒同意,估計是想起阿雌的伴侶是怎麼來的,又收回手,有些冷淡的說,“你懷的不是他的孩子,按規矩他不能和你見面,這段時間你就在布里斯這裡直到把孩子生下來,不要出去,其他的到時候再說。”
阿雌沉默,果然他還是死了的好,這樣就不會再傷心難過了。
之後的日子,在布里斯的照顧下,他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由第一次感受到孩子在肚子裡顫動,到後來次數越來越多的蠕動、跳動,有時還好像在打嗝,阿雌的心也變得越來越柔軟。雖然明知道他血液的另一半是自己想要殺掉的仇人,卻還是忍不住喜愛他的心情。只是隨著生產的日子一天天接近,阿雌越來越感到不安。他沒忘記過阿爸曾經說過的等生下來把他丟樹林裡,那麼小的孩子在樹林裡的唯一下場就是被野獸吃掉。他不要。
所以當那天生產後,阿雌強忍著睏倦一直把兩個孩子留在身邊,在阿爸要抱走時他拼命阻攔,只是力不從心,眼見著阿爸把孩子抱著快出了門,他一下子猛的把頭撞在了牆壁上,昏迷前聽到阿爸的呼聲還有孩子的哭聲,他這才安下了心來。
第四章
袁荊熙是被孩子的哭聲吵醒的。他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是什麼狀況,他似乎融合了那個叫阿雌的雌性所有的記憶,再一次醒過來,他所看到的一切他都十分熟悉,他知道那些陶罐的每一個用途,知道這個部落的一切情況,他甚至還知道這個世界的所有規則,以及關於阿雌的魔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阿雌知道的與不知道的他都一清二楚。可是自己身為袁荊熙的記憶也沒有失去。不過,現在唯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或許,還要養大那兩個孩子。
獸皮的另一頭有兩個孩子,和袁荊熙在夢裡看見的一模一樣,甚至有一個還要大一些。剛才哭泣的應該就是那個小一點的孩子,若沒有猜錯的話,是和他一樣的雌性。袁荊熙深吸一口氣,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這麼自然地接受“雌性”這個詞以及它所代表的含義,但是這顯然有助於他更好地融入這個世界,也更有利於他順利的活下去,而不是瘋掉。更何況,這並不意味著他需要有一個獸人做伴侶,不是嗎?
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個瘦弱的小雌性,輕輕用拇指抹掉他臉上的淚水,再慢慢的小幅度搖晃。小雌性很乖巧,似乎是感覺到自己在阿爸的身邊,他的表情漸漸舒展開來,嘴角微微翹起,朦朧的眼睛慢慢合上,還沾著淚水的睫毛不時還微微顫抖,很是讓人憐愛。只是真的太小了,似乎他一隻手就能托起,讓袁荊熙有些擔心他要怎樣才能順利長大。所幸記憶裡還沒有雌性小時候就死掉的,除非他是遊獸或者不小心被野獸拖走,只是以後自己要更注意一點。
大的那個小獸人見弟弟被抱了起來,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