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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還具有神秘性的話,那麼這是一種和藹可親的神秘性,就和達&iddot;芬奇畫的聖母像中的那種神秘性一樣。男人不希望做女人,但他卻夢想自己能夠囊括所有的存在,因而也包括這個和他有區別的女人。他在崇拜母親對,極力佔有她那奇怪的財富。承認他是母親的兒子,就等於從心裡承認他的母親。就女性是和大地、生命以及過去的聯絡而言,這是同女性併為一體。
在維多里尼寫的《在西西里島上》一書中,主人公看望母親時所尋求的,是他的故土,是故土的芬芳與果實,是他的童年,是他對祖先的記憶,是傳統,是他的個人生活把他從那裡切斷的根。正是這深深紮下的根,讓男人對自己的超越倍感驕傲。懷著一種敬佩的心情看到自己是怎樣掙脫出母親懷抱,為冒險、為未來和戰爭而一往無前的,這讓他感到高興。這種分別,若無人挽留,便不會變得那麼令人感動,就會好像是一個偶然事件,而不是來之不易的勝利。而且,他也高興地知道,母親的懷抱隨時準備歡迎他的歸來。在緊張的戰鬥之後,主人公很想和母親一起重新享受一下內在性的寧靜:她是避難所,是靜寂;她用手撫摸他時,他又落入自然的懷抱,他任憑自已被生命之流靜靜地沖向前去,就像在子宮或墳墓裡那樣。如果說傳統讓他為探母而死,那是因為,在母性面前,甚至連死亡也是馴化了的,與生一致的,同所有的肉體生命密切相關的。
和在古代帕耳開神話裡一樣,母親仍與死相關,就是說由她埋葬死者,哀悼死者的去世。但她的作用也正是把死與生聯為一體,把死與社會、公共福利聯為一體。所以,對&ldo;英雄母親&rdo;的狂熱崇拜受到蓄意鼓勵:如果社會能說服母親讓她們的兒子去死,它便會認為它有權殺死他們。由於母親對兒子有影響,控制母親對於社會是有利的:這就是為什麼母親身上滿載榮譽,她擁有一切美德,宗教的產生與她有特殊關係‐‐因而不許背離宗教,冒天下之大不匙去犯篤聖罪和褻瀆罪‐‐的原因。她是道德的守護者,是男人的僕人,是魔力的僕人,如果它存在的話。所以她會以既定的方式去親切指導她的孩子。一個社會,其樂觀態度越是堅定,它對這種溫柔權威的服從就越是馴服,母親就越是受到美化。菲利普&iddot;懷利(philip wyie)在《毒蛇的後代》中,把美國&ldo;媽媽&rdo;
描繪成了一個偶像,因為美國正式的意識形態,其樂觀主義十分堅定。讚美母親,就是承認生育、生命和死亡既具有動物的形式,又具有人類社會的形式,就是宣佈自然與社會的和諧。由於奧古斯特&iddot;孔德夢想達到這種綜合,他讓女人變成了未來人類值得崇拜的人物。但這些想法又使一切革命者都反對母親的形象。他們對她表示蔑視,拒絕接受那種試圖透過母親這位法律與習俗的守護者所強加於他們的‐‐毋〔現狀嚴。
給母親帶來榮耀的尊重,環繞著她的禁令,壓抑了懷有敵意的憎惡,而這種憎惡與她引起的肉體敏感性自然地溫在了一起。然而,對母性的某種潛在恐懼依然存在。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中世紀以來,始終存在一種較為次要的、可以肆意表達這種厭惡的神話:
這就是關於岳母的神話。從寓言到輕歌舞劇,男人總是透過他妻子的母親去表達他對母性的輕蔑,而她不受任何禁忌的保護。他不願意想到他所愛的女人是被生出來的:他岳母是衰老的明顯寫照,她在生出女兒時就使她面臨衰老的厄運。她的肥胖和她的皺紋在提醒人們注意,肥胖和皺紋也會出現在年輕的新娘身上,這樣便可悲地預示了新娘的未來。她在母親旁邊似乎不再是一個個體,而是物種的一個階段;她不再是一個被人渴望的獵物,一個被愛的夥伴,因為她的個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