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第1/3頁)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男人在經濟生活中的特權位置,他們的社會效益,婚姻的威望,以及男性後盾的價值,這一切都讓女人熱衷取悅於男人。對於絕大部分女人來說,她們仍處在受支配地位。
由此可見,女人在看待自己和作出選擇時,不是根據她的真實本性,而是根據男人對她的規定。所以,我們必須首先去繼續描述男人所夢想的女人,因為她在男人心目中彷彿是怎樣的,對於她的現實處境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因素。
第九章 夢想、恐怖與偶像崇拜
歷史向我們表明,男人一向握有全部的具體權力。早在父權社會伊始,他們就意識到,最好是讓女人處於依附地位;他們制定法典來對付她,於是她被規定為他老。這種安排符合男性的經濟利益,也和他們的本體論的道德主張一致。只要主體想堅持自己的權利,他者‐‐她限制並否定他‐‐對他就仍是必要的:他只有透過他所不是的、有別於他自身的那個現實,才能實現他自己。這就是男人的生活永遠不豐富與平靜的原因。
它是欠缺,是活動,也是鬥爭。人與大自然的衝突在他面前展開,他對大自然有某種支配力,他努力按自己的願望去塑造它。但大自然不能滿足他的需要。它要麼只是一個全無人格的對立面,是一種障礙,始終是個陌生物;要麼被動地服從人的意志,允許同化,於是他只有透過消耗它,即透過破壞它,才可以佔有它。他在兩種情況下都是單獨的。
他捏一塊石頭時是單獨的,吞食一個果實時也是單獨的。不會有地者存在,除非這個他者也是在自身中共為自身存在:這就是說,真正的相異性‐‐他性‐‐是這樣一種意識的相異性:它既分離於自我意識,又大體上認同於自我意識。
正是其他男人的生存把每個男人從他的內在性中猛拖出來,使他能夠實現他存在的真實性,並透過超越,透過逃往某個目標,透過進取實現他自己。但這種不屬於我的自由,在保障我的自由時,也與其相衝突。由於存在著人的不幸意識之悲劇,每一個分離的有意識的人,都渴望將自己單獨樹為主權的主體。每一個人都想把他者貶為奴隸,以實現他自己。而奴隸,儘管勞動和恐懼,卻在某種程度上認為他自己是主要者;而且,由於辯證的顛倒,主人反而成為次要者。若每個人都能夠坦率地承認他者,將自己和他者相互看成既是客體又是主體,那麼超越這種衝突便會成為可能。但友誼和慷慨‐‐實際上它們只允許對自由人作出這樣的承認‐‐並非是唾手可得的美德;它們無疑是男人的最高成就,透過這一成就,他也許能在他的真實本性中被發現。但這種真實本性是一種不斷開始、不斷取消的鬥爭的本性;它要男人每時每刻都去打破自己創下的紀錄。我們不妨換個方式說,如果放棄了純粹存在(re beg),因而承擔起一個生存者的職責,男人便會得到一種真正的道德態度;透過這一轉變,他也放棄了一切佔有,因為佔有是追求純粹存在的一種方式。但是,他藉以取得真正智慧的這種轉變從未完成過,它必然要永遠不停地進行下去,它需要一種永恆的緊張。所以,由於男人全然不能孤立地實現他自己,他在與夥伴的關係中一直處於危險的境地,他的生活是一項艱巨的事業,成敗未卜。
但是,他並不喜歡困難,他害怕危險。他矛盾地既渴望著生活又渴望著安寧;既渴望著生存又渴望著存在。他完全懂得,&ldo;精神煩惱&rdo;是發展的代價,他同目標的距離是他趨近於自己的代價。然而他又在夢想不安寧中的安寧,夢想令人費解的但又仍被賦予意識的充實。這一夢想的化身正是女人。她是男人想得到的,在自然、陌生者與和他如同一人的同類之間的中介。她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