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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今日之事,老朽思慮再三,始終覺得不太妥當,其中未必沒有蹊蹺,”老者說,“天生異相,風雲突變,似有大妖降世之徵兆。”
“至於,我等貿然闖入妖氣如此濃重之地,這一決策的本身究竟正確與否,暫且不談,值得疑惑的是,為何我等尋遍方圓幾里,卻始終未見得一頭妖怪。”
“所遇到的生靈,僅僅兩位迷途的少年。”
“事出無常必有妖,我等竟能如此安穩地走過那片妖氣彌散的區域,不可謂是正常也,一如走入光輝四射的大堂,放眼望去,卻未見到一盞明亮的燈,是否有些過於不合常理?”
“無源之光麼?”年輕人從容淡定地笑,“在下自然瞭解三叔的意思,出門在外,凡事多加小心,這一點固然沒錯。”
“但若是因為過於謹慎小心,以至於放不開手腳,錯過了大千世界的諸多奇異之事,未免得不償失吧?”
“少主所言甚是,”老者沉吟了片刻,語重心長地說,“只不過,我等此行之目的是為了趕往前線,行軍打仗,而非郊遊踏青。”
“目前戰線吃緊,無論是對兵力還是時機的需求,皆是尤為迫切,望少主能夠謹慎行事,以大局為重,分清先後順序,明確判斷事態的輕重緩急。”
“大可放心,三叔,”年輕人淡笑著打斷老者的喋喋不休,“在下自有安排。”
軍隊在荒野裡走了三天,良揹著依舊無法行動的凱默默地跟著軍隊後頭,方向依然是朝著那條橫穿大地的長江,但要去的地方卻不再是那座所謂的蘇山。
鎮子被拋在後頭,被群山遮擋,被叢林間隔,以至於行走在路道的人們,經常會望著白晃晃的太陽發省,思考過去是否已然無法返回,回憶那些依依惜別的人
是否還會有再見的一天。
越靠近那條浩浩蕩蕩的長江,散佈在各處的人煙味便越發的密集起來,各式各樣的屋棚隨之映入眼簾,但造型大都隨意,沒有追求什麼特定的美觀,似乎只是為了遮風擋雨而建立的。
活著也只為繼續活著,彷彿再多一點的追求,淪陷在這裡的這些人都負擔不起。
連綿不斷地貧民窟橫亙在道路的兩側,簡陋巷子裡的人們抬起見怪不怪的眼睛,默默地注視著行走在大路上的他們,看也是短淺的幾眼。
看過之後,大部分女人都會繼續埋下頭,一邊揹著孩子,一邊坐在一張小小的木凳上,用力地擦洗盤子裡的衣服,大部分的男人們則在狹窄的過道上搬運重物,或是爬上屋頂,揮動鐵錘,敲敲補補那些漏風滲水的地方。
乒乒乓乓的聲音穿擦在各處,鼓譟著四處的喧囂,
吊掛在鐵絲線上的衣物隨風飄得昂揚,陽光熱辣辣地穿過絲織的孔洞,彷彿篩選泥沙的濾網,清澈如流水般的陽光流淌而過。
恍惚間,彷彿一步走入了一個半透明的世界。
“那天發生了什麼,”凱趴在良的後背上,說,“她,那個跟我一起出來的那個女孩,還有那一幫打妖怪的大叔,他們都去了哪裡?”
“走了。”良沒有回頭,平靜地說,“去了很遠的地方。”
他的聲音一如他的步伐一樣的平穩,可因為背對著凱,所以凱不能看見他的表情,而那雙與生俱來的古怪眼睛也跟著失效了,讀不到他的心聲。
不僅僅是他,還有其他人,無論是誰的心聲都讀不到了,世界在這一刻陡然陌生了起來,缺少一種超越於表象之外的真實感。
似乎,那一雙熟悉的眼睛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他從前嚮往的眼睛,一雙最為普通的眼睛,單調的黑與白,沒有燦爛的金,也沒有深邃的藍。
這樣一來,那個女孩所說的基因缺陷就完全抹除了,他的身上不再有妖怪的殘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