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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該提醒的已?經提醒過了,就看世?子爺的態度了。
青岑從不嚼舌根,此番已?是極限。
然而,衛湛壓根沒理,拿起官帽走出書房,看了一眼正房的窗欞,不見那個?大多?時候都會?送他出府的小?妻子。
這會?兒,寧雪瀅無暇他顧,正打算天明時帶母親四人出遊,感?受皇城的熱鬧繁華。
鄧氏命姜管家從賬房支錢,剛好被前來請安的女兒和女婿聽見。
離開正房時,衛馠雙手插在兔絨手捂裡,冷臉道:“憑什麼寧氏母女的開銷要算在咱們伯府的賬上?”
賬務一事,衛馠並不經手,無法當面置喙,也就在背地裡抱怨幾句抒發鬱氣。自長?媳進門,她深覺自己在母親那裡的分量越來越低。
坐在輪椅上的肖遇慕笑道:“一點兒開銷罷了,何必計較?人家送了那麼多?見面禮,投桃報李,也該伯府招待才是。”
衛馠鬆開推輪椅的手,“近來,你?怎麼事事向著外人?”
肖遇慕無奈,“就事論事也成了向著外人?妻主,你?為難小?生了。”
衛馠被這句“妻主”氣笑,柔和了氣場,“昨兒腿疼了半宿,今兒可好些?”
看著自己的腿,肖遇慕笑嘆一聲:“習慣了。”
以加量的藥劑止痛都無法減輕症狀,他很想?破罐子破摔,可妻子始終不放棄,他不想?掃妻子的興。
這一幕,剛好讓迎面走來的田氏瞧見,在得知對方常年?被痺症所困時,右手無意識做出了捏銀針的細微舉動。
“或許可以讓為娘試試。”
當熱心腸換來的是嗤之以鼻,誰願自討沒趣呢?寧雪瀅拉著母親繞開,不願一大早找氣受,“回?頭女兒問問婆母和他們夫妻的意思。”
整整一個?白日?,寧雪瀅帶著孃家人遊逛皇城各大街市,又在犄角旮旯中尋找地道特色美食。
田氏做尚宮的那些年?裡,幾乎沒有出宮的機會?,之後,在得到?皇后的關照被准許提前離宮,也是隨寧嵩直接去了金陵定居,是以,在相隔十六年?再次回?到?皇城,除了感?慨,還?有絲絲新奇。
何雲舟和車伕老嚴走在後頭,手裡提著大包小?包,充當了苦力。
田氏並未接受鄧氏的好意,所有開銷均是自掏腰包,還?給?親戚們帶了不少伴手禮。
夕陽西下,母女二人站在城中拱橋上,望著被霞光映亮的河面,說著心裡話。
“時至年?關,母親留下過完新年?再啟程吧。”
“不了,得知你?過得好,為娘心裡就踏實了。”田氏吹著手裡的風車,媚眼染笑。
她雖不精明,但也不遲鈍,早在初見就已?察覺伯府嫡女的敵意,與其住久了生出矛盾讓女兒為難,還?不如識趣地離開。
但她離開不是忌憚於誰,而是不想?給?女兒添麻煩。
不過,在離開前,她打算毛遂自薦,為那贅婿看診一番,算是施給?衛馠一份人情,也間接為女兒修繕姑嫂關係。
伸手不打笑臉人,若衛馠不買賬,那便作罷,最多?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而倘若對方先越雷池,欺壓到?女兒頭上,她也不會?客氣。
姑蘇衛氏人脈廣、勢力大,他們寧氏也不差,無需看對家的臉色。
暮色四合,由寧雪瀅牽頭,再由鄧氏引線,田氏被請至綠萼苑的書房,為肖遇慕把脈。
“郎君是否會?在變天時,感?到?腿部痠痛亦或是麻木?髕骨處腫脹失靈?”
“是的。”求診過太多?的名醫,肖遇慕已?不報希望,但還?是和和氣氣地接受著田氏的問診。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