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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一樵不以為然地品著茶,“虞家侯府高門,大概是不把這些流長蜚短放在眼裡,可是蘇某的師友同儕都是升斗小民,蘇家還要開著門過日子,讓人說三道四的事,我們不敢做,也不想做。我也看出來你敢到我家來見我,是有備而來,但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的。”
虞紹珩一副受教的神氣,微笑著道:“這件事您一時不能接受,我和黛華都理解。紹珩初次登門拜訪,冒昧之處還請伯父海涵。這幅文衡山的《三友圖卷》是我家中舊藏,請伯父賞鑑。”說著,就要將手中的卷軸放在蘇一樵書案上。
“哎——”蘇一樵連忙伸手一擋:“你不必枉費心機,你的東西我不會收,你可以走了。”
虞紹珩面上全無尷尬之色,點頭道:“好,那紹珩改日再來拜訪。”
蘇一樵肅然道:“我要說的話都說了,你不要再來,我也不會見你。”
虞紹珩卻笑得愈發親切:“我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見不見我,全憑您作主,但我該有的禮數,一定要盡到。”
“嗬?”蘇一樵見他如此油鹽不進,不由有些動氣:“你試試看,你進不進得了這個門。”
虞紹珩恬然笑道:“您能不許我進門,還能不許我敲門嗎?”
“你……”蘇一樵霍然站起身來:“無賴,出去!”
虞紹珩恭恭敬敬地欠了下身,“伯父息怒,我這就告辭,令嬡……”
“你不要提她!”蘇一樵怒道:“馬上從我家裡滾出去。” 說著,一拂衣袖,背過身去再不看他。
虞紹珩不慌不忙把手裡的卷軸擱在了門邊的條案上,施施然掩門而去。蘇一樵聽著他的腳步聲去遠了,方才轉回身來,在房中急急踱了幾步,猶按耐不住地罵道:“張狂!” 果然是個輕浮無賴的紈絝子弟,他正想著待會兒要如何教訓女兒,一眼瞥見虞紹珩留下的卷軸,心中冷笑:想拿這種投其所好的小人伎倆逼我就範?未免也太小看蘇某為人了,信手抓起就想要摜出門外,然而心中猛然一省,手指下意識地便是一緊——若依他方才所說,這一幅果是文徵明的真跡,那便是難得的珍品,自己這一摜出去,萬一有所損傷,就是暴殄天物的罪過了。蘇一樵心中想著,沉沉一嘆,把那捲軸小心展開,越看眉頭鎖得越緊,更加嫌惡起這公子哥來:這樣貴重的東西,他一路帶出來居然不曉得裝好畫匣小心呵護,真是……蘇一樵恨恨罵道:“敗家子!”
然而讓他此時再去追虞紹珩,蘇一樵卻也不肯,他輕蔑地“哼”了一聲,從書架上尋了個合適的畫匣將那捲軸盛好,想了一想,只好叫兒子待會兒跑上一趟,送還給虞家了。想到這裡,蘇一樵打算索性再附一封信送給虞紹珩的父親,請他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兒子。
然而,才剛提筆寫了兩行,便聽外頭院子裡有談笑之聲,他凝神細聆,恰聽隱隱約約聽見是虞紹珩的聲音:“……是我送給蘇眉的。”
蘇一樵一聽,頓時怒向膽邊生,這人居然敢賴在家裡不走!他擱了筆推門而出,快步走到廊下一望,心下暗叫了一聲“不好”,轉身又回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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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紹珩被蘇一樵罵出門來,卻絲毫沒有落荒而逃的意思,反倒優哉遊哉地打量著蘇家內院的幾間廂房,猜測蘇眉住在哪間。這丫頭是怕父親生氣故意躲著他呢,還是不知道他來了?雖然他眼下不好就這麼登堂入室去跟她說話,隔著窗子打個招呼也好嘛。
他正想著,忽聽身後閃過一陣細碎的鈴聲,他心中一喜,回身之際,一隻銀灰皮毛的肥貓已經晃晃悠悠地貼到了他腿上,脖子上還用淡藍絲帶繫著個銀光鋥亮的小鈴鐺。虞紹珩俯身把它拎了起來,“你怎麼長這麼胖了?”
那貓在他身上嗅了兩下,便安心地蹭了上去,虞紹珩撓著他的肉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