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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不至於絕望,尤其是對於富有鑽研精神的科學研究者們。
不久後,研究團隊就有了一個個驚喜的發現:珊瑚苗在生長的過程中難免受到傷害,但是他們也會在這個過程中形成愈傷組織。而且,在這個愈傷組織的周邊,還會生成一定數量的新生水螅體。經過一段時間的演化,水螅體還的周圍會長出4-7個新芽,逐漸“變身”為珊瑚苗!
毫無疑問,這是繁育珊瑚苗的一個新的切口!
研究團隊火速著手進行研究。泡在實驗室昏天黑地的日子裡,大家卻有光明的嚮往:只要研發了珊瑚的無性繁殖技術,珊瑚的繁殖速度和產量就能大幅度提升!
研究的起點,從珊瑚的愈傷能力開始。
有時候,生物的愈傷能力令人羨慕。耿嶽想想這幾年發生的事,總是覺得看似強大的人類反而是更脆弱的。
父親耿衝,已經臥病在床數年了。患的是股骨頭壞死,這和他的工作環境關係很大,算是職業病的一種。
潛水人員在工作時,時常在水底沉潛,而當他們遊向水面急速上升之時,肺泡壓會在瞬間急遽升高,很有可能導致肺泡破裂。
這時,氣體就會進入肺泡間質裡面,氣泡便會堵塞骨內營養血管。
還有一種可能是,氣泡因為難以擴張,便會壓力增大,從而阻斷血流,最終導致減壓病。
更要命的是,潛水員因為吸入壓縮空氣,血液及組織中會充盈著高濃度氮。就在潛水員浮出水面迅速減壓時,身體中的氮溶解度,會快速降低,最終釋出形成遊離氮。
再之後,氮溶於脂肪,在骨組織裡積少成多,徹底阻塞髓內血管,導致骨缺血壞死……
二十年潛水生涯,最後落得個非創傷性股骨頭壞死,不得不在家中賦閒養病。耿嶽的母親何榕傷心不已,生怕兒子會步他父親的後塵,一個電話從上海打到崖山,急召兒子回家另謀他職。
為了穩住老母親,耿嶽的妻子李芸很快回到上海,幫助婆婆照顧病人。但這只是緩兵之計,難以奏效。不得已,耿嶽只能遺憾地暫別了研究團隊,回到上海謀職。
說是“暫別”,就只是“暫別”,從小紮根於心的種子,尚未長成參天大樹,怎麼可能輕易拋棄?
終於,在耿衝的病情略有好轉,耿嶽向母親說起他的打算:他還是想從事潛水工作,不離開上海,對父母親隨召隨到。
經過父親患病一事,耿嶽一直有意預防減壓病等職業病。何榕見兒子矢志不移,也不再多加阻攔,只叮囑他要格外小心。
正好,當時“上海水下考古研究所”在招募一位水下考古人員,待遇也很優厚,耿嶽便投報了這個崗位。
正式入職,還是去年年初的事。一轉眼,耿嶽已經在研究所裡工作一年了。
海洋保護工作,和水下考古工作,有些關聯,但區別更大。耿嶽不得不潛心學習,積攢經驗。
同事們有時也開起善意的玩笑,說耿嶽幾乎把“我愛學習”四個字刻在了腦門上。